“绝不可能!”陶桃秀眉微蹙,抚着已是七个月的身子,努力平缓怒气,“这分明就是摩洛国的人蓄意四散谣言,好动摇民心!”
尽管如此,可王府里的下人们还是信了。
纷纷都害怕的很,前来问王妃情况。
老管家不住的叹气,开口说道:“是真是假,不若还请王妃书信一封前去军营里问问。”
陶桃立即让翠梅磨墨,她书信问个清楚。
写写,末了,她又心烦意乱的捏皱了宣纸,扔在了一团!
“景爷不会告诉我的。”
陶桃缓缓站起身,抚着自己吃力的肚子,提步走出房门,“身为王妃,我有这个义务安抚民心。军营里有他在,城里有我守着。绝不会让人半分有机可趁!”
王府里的下人们互相看了看彼此,煞是感动。
老管家不由关切的追问:“只是……王妃,眼下城中民心涣散,动荡不堪。朝廷的将士都难以压制住。王妃有什么办法可以镇压他们呢?”
陶桃并没有多想,只身已先动。
她拉上翠梅,抬步风风火火就走出王府。
老管家在后头喊:“……王妃!等等老奴啊。”
陶桃来到了坊市,周遭的百姓们慌乱不堪的收摊走人,直到她来到城门口。一片人山人海。
抬眼望着烽火台,上头的火焰连绵不绝。
“我要登烽火台。”她声音凛凛,注视着星闪的火苗。
翠梅惊诧不已,连忙道:“王妃!烽火台是不能随意登的,这恐怕……王妃!”
陶桃已然持着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提裙上了石阶。
烽火台有看守的将士,见是她不敢阻拦,只是好言相劝,“景王妃,此处不能上来。您下去吧。”
仿佛没有听见似的,陶桃站在猎猎作响的烽火台上。
西北的风掠过沙沙的锦旗,陶桃看着底下被围堵在城门内的百姓们,开口道:“我大允朝的百姓们!你们听我说——”
坊间百姓不知声从何处来,仰起头,就见景王妃在上头,满是错愕的看着她。
陶桃深吸一口凉风,俯瞰底下的人们,“大允朝开朝三百年,风雨乱箭,可依然太平无忧!若你们此刻出了城门,便失去了庇护,等待着你们的将是妻离子散的下场!”
“摩洛国定是无计可施,才会初次下策。先扰乱民心,再扰乱军心!若中计者,则是将人头白白送予他们!我向你们担保,景王爷定会大胜而归!我在此陪你们所有人……”
风吹得沙子进了眼内,热泪随风而逝去。
陶桃干涩着眼,沙哑着喉咙,站在高风的烽火台上,看着底下淳朴的百姓们。
可底下的百姓却是怒意十分。
“……我们可都是平民百姓,没有人会保护我们的安危!我们赌不起!”
“就是啊,就是!”
百姓们纷纷抗议,“放我们出城,我们要出城!”
陶桃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晕厥,她努力站稳了身姿,开口道:“我肚子里,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只要呆在城里,就不会有危险。我是王妃,更是为人母亲。我发誓,保你们就像保我的孩子。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闻言,众人错愕不已,皆傻眼的看着她的肚子。
肚子那,果然隆起的很挺。
陶桃吩咐将士们,大声道:“传我命令!即刻起,封死城门!严苛检查进出城门之人,不得放进任何敌国奸细,若有出错之人,便是愧对百姓,当场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