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
宋景行将十几只蚂蚁放到尸体的尸身上,并以白布盖住下半身。
陶桃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虫蚁类嗅觉灵敏,若是最新鲜的血液,一定很是敏感。”
老仵作揉了揉眼睛。
只见一群蚂蚁纷纷都爬进了尸体的耳蜗里。
陶桃以烛火照亮着,顿时秀眉一皱,伸手道:“镊子。”
老仵作见宋景行无动于衷,自己拿了镊子递过去,说道:“这耳朵里怎么可能有致命伤呢!老夫检查过,根本没有损坏。”
“有。”
陶桃用镊子,伸进耳蜗里,并在耳蜗中,取出一根长达三寸的银针,纤细又长。
老仵作脸色惊变。
“凶手的手法很巧妙。这根银针悄无声息的刺在耳蜗与脑下中枢之处。但因为由于人体的血液是循环向上的,所以会随着身体里的血流而游动,在人死后,来到了此处。”
陶桃拿出带血的银针,到一旁的盆水里清洗干净。
外面的人毛骨悚然,脸色发白。
姜小玉抚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说道:“怎么会这么丧心病狂……”
县令大惊道:“那能不能找出凶手是谁啊!”
老仵作就说:“只要拿着这银针,到处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陶桃沉吟了一会儿,问宋景行,道:“景爷。什么样的人用银针会很平常,不被人发现。”
宋景行睨了她一眼,她不就是么。
“除了我这样的女铃医。”
陶桃看着他,想问问他的想法。
宋景行薄唇抿成一条线,随后声音清淡道:“绣娘。”
陶桃就追问外头的县令,问道:“老太爷,投案者是何人?”
县令身旁的捕头就替大人说道:“……是他娘子啊!”
“那她娘子,现在在哪里。”
“听说,是在绣坊里做事的!尸体是被发现死在家里,他娘子说一觉醒来就发现她相公被杀了。”
陶桃问到了关键,走近捕头,追问道:“她娘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捕头就挠了挠头,说:“寅时吧。”
陶桃嘴角一笑,却是嘲讽。
“她娘子在撒谎!”
杀人的时辰根本对不上。
陶桃对捕头说道:“烦请捕头爷去找一条嗅觉灵敏的狗,再捉一些蚂蚁去死者的家里。若是我猜的不错,她娘子是用香料与皂角叶掩盖尸体血腥臭味。若是查证确实,则去绣坊将她娘子缉拿审问!”
捕头一阵骇然,凛凛道:“……好!”
县令茫然的看向老仵作,这个案子,老仵作之前半点提供不了线索。
可如今,却被陶桃破了。这高低之分,一目了然!
陶桃转身对老仵作道:“是否还要小女子见识一下,老仵作的验尸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