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躯体会被骨头硌手,小小一只蜷缩在他怀里。
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但眼睛缓缓睁开,却大得惊人,长长的睫毛低垂。
赵雨堂看着她喜极而泣。
叶紫溪用手轻轻擦去他的泪珠,“怎么这么憔悴?没睡好吗?”
赵雨堂握住她的手抚在脸上,心里想着“傻瓜,真正憔悴的是你。”
在她耳边眷恋地讲道:“你知不知道,你生病了,睡了好几天了。”
叶紫溪摇摇头,低头看见他红色的喜衣,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赵雨堂“我可以解释——”语音未落,身后的窗外绚烂的光忽的闯入,光在很短的一瞬坠落下去后,迸发的爆炸声传入耳中。
烟花隔的不算近,声音也不算大,它们的贸然闯入给安静无月的深夜烘托气氛,烟花朵朵绽放在他们的背后,隔绝了他们要说的话。
赵雨堂心里暗骂:这个女人又在惹什么幺蛾子。
但焰火倒影在叶紫溪的眼波里,泛起粼粼水光,流光溢彩,赵雨堂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烟花越放越烈,愈烈愈燃,十几支烟花直指天空,朵朵精致、瓣瓣璀璨,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响声。
忽然,叶紫溪的瞳孔惊恐的缩了缩。
赵雨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绿萝穿着一身喜衣仪态万千地站在一旁,笑靥如花地唤道:“夫君,该洞房了。”
时间有一瞬的停滞,然后兵荒马乱。
大惊失措的赵雨堂紧紧抓住叶紫溪欲抽出的手。
狼狈地瞪着她:“谁叫你来的,赶快滚!”
绿萝嘟着嘴,拉着他的衣角撒娇:“明明答应我了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赵雨堂狠狠甩开她的手臂,冷冷道:“孤有事。”
“你最好别忘了咱们的约定。”绿萝歪着脑袋,一字一字地说着。
此时的赵雨堂连看叶紫溪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死死按住叶紫溪的手,深呼了一口气:“你先走。”
那绿萝这才转嗔为喜,临走前还特意瞥了叶紫溪两眼。
这是两个女人第一次相见,相见不如未见,但她们想。
叶紫溪看向窗外,却发现此时的烟花冻僵在黑色的天幕中。
她和它互望了一秒,然后它开始慢慢融化。就像沾水的墨字、哭花的妆容、在画布上随意泼洒的颜料,五彩缤纷地裹在一起,一丝一丝,一滴一滴,像鼻涕一样粘稠、滞涩、七拐八歪地流下。
几乎是同时,整个房间变得更黑了,像个空落落的洞穴。
好冷,周围怎么变成一个雪洞了呢?
叶紫溪觉得自己很奇怪,每到一些重要的时刻,她的思路总会跑偏。
男人把她拦紧,下巴靠在她肩上。
不得不说,他的怀抱像个大火炉,还是那么的温暖,很热。
她摸摸滴在脸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