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丽芙立刻被激怒,怒气冲冲地捡起地上的鞭子便是一顿狠抽。她身后的婢女识趣地将池绣拉开,每道鞭打都实打实地落在颜似雪的身上。
疼痛一点一点凌迟着她的意识。锁骨、肩头、胸前、背后、大腿、脸颊、甚至脖子布满了狰狞可怖的鞭痕,尤其是她额头的那道口子,几乎染红了她的半张脸。
她最终倒了下来。
角落里,阿尧与飞红交换了一个眼色,二人分别拈了一颗石子,分别对准了颜丽芙的左右两腿。
随着一声尖叫,颜丽芙泄恨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
池绣满脸泪水,一个人拖着昏迷的颜似雪回到了二人的小院。阿尧朝飞红做了个手势,飞快地奔向了太子府禀告。
直到深夜,颜似雪都没醒过来。
梦里是幼时母亲的小院。
龄君!你瞧这样好看吗?粉团子一样的小女孩将一朵腊梅小心翼翼地簪进发髻里,还是再摘几朵好呢?
姐姐又在臭美啦。那时才四岁的龄君笑得天真无邪,哥,龄君这幅字写的怎么样呀?
坐在轮椅上的颜翊君微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好看,比哥哥小时候写的好看。
温暖的日光里,妆容清淡素雅的女子笑得温柔,含笑注视着自己的三个孩子。
那时的梅香,那时的母亲、哥哥、弟弟,那时的自己
风绍棠沉默地望着少女眼角的两颗泪。
出去守着吧。他朝身后的阿尧与飞红说道,将这个小姑娘送回她的住处。
飞红小心地抱起哭晕在地上的池绣,与阿尧一同退了出去。
不过才半日不见,怎就伤成这样了呢风绍棠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袖间抽出两支药瓶,瓷白的那支倒出一颗药丸,和着温热的茶水塞进少女的口里,淡青的那支抹了一指药膏,缓缓涂上了她的伤口。
幸好池绣已将她的伤口清洗干净。
所谓的男女之嫌,在生死面前,也就不足挂齿了。
更何况风绍棠也不是第一次瞧见她这个样子了
解开里衣时,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掉了出来,正是风绍棠送她的三只子蛊。
明明说好一有危险可以直接唤他前来的
风绍棠幽幽一声叹息。
为何要这般逞强呢。
一阵寒风吹透窗隙,夹杂着少女干涩的嗓音。
因为,这世上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不是吗?
风绍棠心中一动,随即缓缓低头对上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终于见到你了。颜似雪逞强地咧出了一个笑,矜公子。
风中含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连同他的话语,轻轻传及她的耳畔。
我叫。男子樱唇轻启,声音清冽如弦,容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