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猜错了,自己错误地赌上了一辈子,不愿像其他妃嫔一样放低姿态,只甘愿默默等待,到头来,却连早死的丽妃都远远比不上。
栖凤阁里恩爱绵,月影宫中日月长。
“朕对你,一直相敬如宾,因为朕信任你。你自己欲求不满以致心魔,便抢去了别人的希望来填补心中的沟壑;你自己心寒若坚冰,便拿了别人的血来暖自己。你竟然去害洛和寒儿,朕,绝对不再容你。”
……
栖凤阁的朱漆鎏金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殿外,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悄悄探入,洛清寒斜斜倚靠在蹙绣桃花椅枕上,由着薄夕捣碎了凤仙花拌了白矾一根一根染了指甲,又用细绢细细裹着,悠悠吁了一口气,问道:“贤妃人呢?”
薄夕笑意吟吟,如同染了春意深深的玉兰:“昨日被皇上拘禁在冷宫,秋后赐死。”
洛清寒点一点头,却不见轻松,却是叹了口气。
谦妃缓缓走过来,逆着阳光,只见她选了一支金镙丝童子戏珠头花,还有一支喜鹊登梅簪,这支簪雕刻精细、玲珑剔透,在金底上镶嵌了黑白两种珍珠,簪头以不同粗细的铜丝做花叶枝杈,再用宝石做成花辨、在花蕊的底部钻上孔,穿细铜丝,绕成弹性很大的弹簧,轻轻一动,擅摆不停。使飞禽的眼睛、触角,植物的须叶、枝杈形象逼真,维妙维肖。戴在头上,无疑会增加了几分娇态美姿。
而谦妃进入殿中,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前,设了凤鸾宝座、香几、宫扇、香亭,洛清寒捧着一盏庐山云雾沉思,庐山云雾最是色泽翠绿、香如幽兰,味浓醇鲜爽、芽肥嫩白亮,是贡茶名品之一,然而洛清寒的心思却不在这里。
谦妃悄悄上前,柔声劝慰道:“姐姐,昨儿您你几乎一宿没睡,还是歇一歇吧。”
洛清寒似是没有听到,直到谦妃又劝了一遍,才轻轻道:“我不累。”
谦妃有些无奈,薄夕将洛清寒手中的茶换了一杯:“娘娘,这茶水都凉了,您怎么还捧着呀?”
洛清寒的双手由着新续的滚热的茶水一烫,不免感觉指尖有些微微发麻。
谦妃按一按发鬓的宝石珠花,冲洛清寒一笑:“姐姐也真是,她如今是庶人,皇上肯留她一条性命到秋后算她几辈子的福分,她何德何能,如何敢与姐姐相较。”
洛清寒徐徐吹一吹茶水,终于忍不住冷笑道:“居然还能留上一命,她倒是命大。”
谦妃不以为意,只撇撇嘴道:“好歹宫中少了这个祸害,总要清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