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栖凤阁,洛清寒闲来无事,挑了几支紫袍玉带细细修剪花枝,碎玉青釉双耳瓶中已装了浅浅的露水,泛着特有的一股子清香,薄夕打了帘子进来道:“娘娘,陆美人来了。”
洛清寒心下奇怪,却也不回头,只淡淡吩咐道:“让她进来。”
陆春兰进来请了安,局促地站在一旁,洛清寒也不看她,只是兀自摆弄着花,直到修剪地差不多了,方盈盈放下嵌海水金刚宝玉的纹金剪刀,似是有心、亦似是无意:“这紫袍玉带虽然观之甚佳,但总有些多余的枝叶,若不细细修剪,便是碍眼了。”
陆春兰不知如何接口,只是附和着道:“娘娘说得极是。”
洛清寒轻轻一笑,在赤金云牙盆里浣了手,接过薄夕递上的一块云方帕子细细擦拭干净,又捧了一盏雪顶含翠悠悠啜饮,方徐徐道:“不知陆美人,今日所为何事。”
洛清寒语调虽是波澜不惊,但陆春兰只觉得头皮发麻,慌忙跪下:“娘娘恕罪。”
“哦?本宫倒是不知,美人何错之有啊?”洛清寒只觉得口中馨香,不觉多饮了几口
陆春兰眸光微沉:“臣妾今日来,若是顶撞了娘娘,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洛清寒并不回答,只神情淡淡的品茗。
陆春兰略略一顿,贝齿轻咬,清风踏窗而拂,鬓边的碎发曼曼一动,硬着头皮,继续道:“臣妾今日来,是为贤妃求情!”
“你说什么!”洛清寒一惊,镂金镶玉护甲磕在青玉缠枝的茶盏上,便是“叮”的一声。
洛清寒紧紧迫着陆春兰的双眸,“本宫为何要搭理你。”
“娘娘!”陆春兰膝行至洛清寒面前,紧紧牵住她的裙裾,几欲垂泪,“人在宫中,往往身不由己,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娘娘自己也明白,还请娘娘仁慈。”
“大胆!你是在说娘娘不仁慈么?”薄夕忍不住出言呵斥道。
洛清寒挥一挥手,示意薄夕噤声,又一把捏住陆春兰的手,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