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方才的一席言语,本宫完全可以将你投入暴室。”
“娘娘!”陆春兰再度哀哀恳求,“求求你了,娘娘!”
洛清寒大怒,狠狠一掌便要掌掴下去,掌风迫近陆春兰的面庞,到底是生生收住了手:“本宫不想浪费自己气力,你走吧!”
没想到陆春兰重重叩首,“恳请娘娘开恩!”
洛清寒气得浑身发抖,自己大小两个孩子被人算计至此,竟然还要自己仁慈?终究是给了陆春兰一个响亮的耳光,陆春兰神色悲伤的走出栖凤阁,薄夕在她后面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
转头又对洛清寒道:“娘娘莫要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谁又惹洛生气了?”薄夕话音未落,却是北辰厉走了进来。
洛清寒见北辰厉连龙袍都没来得及换,不觉心下一暖,到底是笑了:“怎么这样急!”
北辰厉却是一把抱住洛清寒,亲昵道:“可不是想你想的紧么!”
洛清寒一身青蓝色的印花绣裙,脚上蹬着同色的皮靴,外罩件银白色的风衣。三千墨黑青丝用一只七窍玲珑簪浅浅馆起,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八宝翡翠菊钗,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凌乱的刘海遮住了又长又密的睫毛。银墨色的眸子带着几分妖媚。
北辰厉搂抱亲昵一番,不料簪子却是掉了,北辰厉索性拿起象牙梳子,轻轻为她细细梳那一匹青丝,笑道:“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洛清寒浅浅一笑:“《子夜歌》快被你用烂了!”
北辰厉眉眼如画,温然道:“也不过是形容你,最适当。”
洛清寒柔柔握住北辰厉的手:“贫嘴。”眼底,却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让一旁看着二人一举一动的薄夕心生许多羡慕嫉妒。
北辰厉低头轻轻一吻洛清寒光洁的额头,龙涎香的清新便浅浅漾了开去,如缓缓散开的一圈圈涟漪。
在这金玉为砖、琉璃做瓦的栖凤阁。温情与嫉妒一同发酵,在未来某一天,成为一场事故的导火索。
两人温存自是不在话下,又是红绡帐暖,一夜鱼龙舞了。
第二日,洛清寒只觉得神清气爽,只是想到陆春兰,不免觉得胸闷气短,扶着薄夕的手,就去贤妃如今暂住的冷宫。
不知不觉,便来到一处小院落,大门的黑漆已然斑驳剥离,显得格外萧索。院外看守的侍卫想是得了消息,一溜地跪拜下来,院中的嬷嬷也早已毕恭毕敬地侯立着,诚惶诚恐道:“皇后娘娘金安!”
洛清寒挥一挥手让侍卫们下去,缓步进了院子,那嬷嬷低低道:“前两日她就不大好了,连药都喝不下去,只是硬撑着,虽是熬到今天,但太医说身子早已是虚透了,约莫是撑不了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