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寒心头一跳,已经发觉了么?正在思索,却听端妃吃惊道:“好端端的为何会进了蛇莓蛛?姐姐殿外地势开阔,并无太多草木,唯有香樟较多而已,而香樟,本身是不会招虫的。”
“蛇莓蛛咬人,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北辰厉此言一出,诸妃纷纷色变。
洛清寒漠然垂首看着不远处的檐角飞扬,没有说话,不想,一女子却是先人一步,道:“皇上的意思是,有人纵了蛇莓蛛去咬人?蛇莓蛛却为何听此人差遣?”
位于端妃下首的陆春兰下意识捂紧胸口,皱着眉头道:“若不将此人绳之以法,怕是后宫还会有其他妃嫔遭其戕害!”
端妃衔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扬声道:“有什么好紧张的,有皇上、皇后福泽庇佑,必能将此人及其同党一网打尽!”
“同党?”谦妃惊道,“娘娘如何得知?”端妃神情有一丝尴尬,仍是撑着笑意道:“你道此事只有一人所为?必是阖宫上下都有参与罢了,哪位嫔妃是主谋,其宫中诸人尽是同谋!”
北辰厉不耐烦地出声:“现已查获一人,其声称受人指使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已经吐露一切,带上来!”
端妃淡淡一笑,捧过青花缠枝的茶盏,静静平视着宫中一切。今日谦妃打扮地甚为华丽,发鬓的双凤纹鎏金穿玉步摇更添了几许娇艳明丽,其实,细细算来,她如今也有二十多岁了,风韵仍是有增无尽。
倏忽,宫门口传出异动,一时间,众人的眼睛都紧紧盯住了门口,只见一个宝蓝色的宫装女子被压着低头走进,叩首道:“奴婢恭请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
这个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洛清寒感到全身的毛孔都要炸开一般,然后是彻头彻骨的寒意涌入,仿佛腊月寒冬兜头盖脸扑来的风雪,刹那间,背上已然涔涔出了冷汗,竟然不是佩云,而是若素!
若素是跟着洛清寒,专门为她梳头的宫女,因为手巧,洛清寒许多时兴的手帕锦囊,都是若素亲手操办的。
北辰厉眯起眼:“你,把头抬起来。”
若素抬起头来,眼风掠过洛清寒的时候,稍稍顿了一下,却目不斜视,尚且还算是镇定自若且不失礼仪。
“你叫什么名字。”端妃拿帕子点了点鼻翼的粉,随即又仪态娴静,将双手平放在膝盖上。
“奴婢若素,是服侍皇后娘娘的宫女。”若素不卑不亢道,她的话犹如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便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嫔妃们都将目光转到洛清寒身上,窃窃低语起来。
北辰厉也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洛清寒。洛清寒按住心头的急速跳动,缓缓起身,镇静道:“若素的确是本宫的宫女,只是昨天晚上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