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逭凌激动到不知说什么好,不顾自己一身汗,一把就抱住洛清寒的腰:“寒儿谢过母亲,谢父亲。谢母亲体谅寒儿。有母如此,有父如此,夫复何求!”
洛清寒见北辰逭凌笑了,所有的不开心都烟消云散了。当晚,北辰逭凌就在东宫置办了一场家宴。
没有往日宫中宴会丝竹绕耳之靡靡,这场家宴,只有洛清寒一家三口。夏日晚风习习,三人坐在湖边,品着河鲜,吃着各色水果,听北辰厉讲儿时趣事,听洛清寒讲未来几千年后的世界,听北辰逭凌讲怡春楼。
三人举杯畅饮,没有招宫女侍奉左右,喝酒、聊天、赏月,甚是得趣。直到半夜,洛清寒酒醉微醺,北辰厉才把她拦腰抱起,回了栖凤阁。北辰逭凌喊来玉儿、柳儿,直乐到第二天空中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玉儿才扶着北辰逭凌进了寝宫歇下来。
解决了北辰逭凌的事,洛清寒只觉得一身轻松,脸色滋润得很,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等到在听见陆春兰这三个字的时候,洛清寒才想起来,宫里还在举办着选秀大事呢。
洛清寒陪着北辰厉用了早膳,想着好些日子没去御花园,便让薄夕带着一众用具,除了栖凤阁。
洛清寒前脚刚迈进御花园,就瞧见了一群秀女围在一起不知干些什么。因距离有些远了,洛清寒看不真切,便吩咐薄夕去查看情况。
没想到一群秀女见有人来过来了,纷纷作鸟兽纷飞状散了,只有一名跌坐在地的秀女抱着腿,呜呜地流着泪。
薄夕看样子,就明白了七八分,心中不免生了几分同情,索性提起裙子,蹲了下来,看着埋着头的秀女:“方才可是受人欺负了?”
小秀女哭得更是厉害,抽动着肩膀,柔弱得让人心疼。
“别哭了,把头抬起来,随我到皇后娘娘身边去。”薄夕扶起小秀女,递了块干净的帕子待她净了面才把人领到湖心阁。
“奴婢李沁儿参加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李沁儿还有些哽咽,仪态却是落落大方,洛清寒不由多看了两眼。
“起来吧。”
“谢娘娘恩典。”李沁儿慢慢抬起头,仍然泪眼朦胧,情绪已然安稳了不少。她极其迅速地打量了洛清寒一眼,见洛清寒通身一派华贵,淡雅非常,心中讶异,很快也就释然了,毕竟是皇上宠爱的女人,这后宫就是皇上送给她的玩物,她们这些人还不是受她揉搓,飞蛾扑火罢了。
洛清寒素手捏了柄芙蓉戏蝶蚕丝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慵懒之至,偏生,就是面对这样人畜无害的洛清寒,李沁儿头顶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她竟无端紧张了起来。
就在李沁儿觉得有好几个时辰那么长的时候,洛清寒悠悠开了口:“给本宫好好说说,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沁儿一听,竟是立刻跪下来了:“回禀娘娘,只是秀女间打闹罢了,奴婢的眼泪不值钱,一丁点小事就哭了。未曾料到惊扰了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洛清寒不悦地皱眉:“有话直说,在我面前,不必遮遮掩掩,更何况,这里没有多嘴的人。”
这番话一针见血,李沁儿只觉得头皮发麻,看来皇后娘娘势必要让自己抖清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