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厉只觉得好笑，稀奇地打量这洛清寒表情，这样喜形于色、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洛清寒，实在是不常见到。

“洛，我只是想抱着你，好好休息会儿。”北辰厉一手支着头，三千青丝散落下来，挺拔的鼻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洛清寒感觉到发丝在自己脸上调皮地跳来跳去，睁开眼，就看见北辰厉纤妍洁白的脖颈，眼角带笑，恍若仙人。洛清寒不由咽了咽口水，睁着杏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北辰厉，神似刚出生的小奶狗，北辰厉顿时就被萌化了，情不自禁地抚摸洛清寒的长发。

不知为何，北辰厉总喜欢摸洛清寒的头发，不是眉眼，不是脸颊，不是腰身，不是不是大腿……

两人久久看着对方，就像是要千百遍地把对方的模样刻在自己心里。

“北辰厉，你知道韩子高吗？”洛清寒近乎痴迷地看着北辰厉，忽然开口。

北辰厉摇头，却对这个名字来了兴趣：“他是谁？”

洛清寒倏地坐起身，反压着北辰厉：“昔闻周小史，今歌月下人。玉尘手不别，羊车市若空。谁愁两雄并，金貂应让侬。”

“好诗好诗。”北辰厉被洛清寒压着，却仍气度自若，细细看着洛清寒一张一合的小嘴，下意识附和。

洛清寒没好气地白了北辰厉一眼，乖乖躺了下来：“这首诗是陈文帝所作，是赋给韩子高的。”

北辰厉拧眉：“韩子高可是个男人？”

洛清寒点头，继续说道：“韩子高家里世代靠卖鞋为生，原本可以以此谋生倒也足够了，只是恰逢南北朝时期这一个朝代兵荒马乱，因此韩子高少年时代基本就是一直在逃难中度过。不过别人逃难是靠腿，子高逃难是靠脸。”

听到这儿，北辰厉不由笑了，宠溺地刮了洛清寒的鼻子，这小妖精啊，真是会奚落人。

洛清寒拨开北辰厉不安分的手，继续说着：“野史记载：子高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即乱卒挥白刃，纵挥间，噤不忍下，更引而出之数矣。乱世之中，破布烂衣之下，子高依旧美得惊心动魄。杀红了眼的士兵都不忍心下手，还要默默地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说着洛清寒情不自禁地晃了北辰厉两下：“你说，这人该有多美，平日里素来凶残的士兵竟也不忍痛下杀手，还护送他到安全的地方？”

北辰厉亲了洛清寒一口，笑道：“我不知他是怎么样的容颜，只是，在我眼里，任谁都比不上你。”

洛清寒心里开心，嘴却是没停：“战乱刚过，子高随军返乡，陈文帝陈蒨在茫茫人海中见到子高。惊为天人，问他“能事我乎？”韩子高应许了，随即入了宫。子高原本叫韩蛮子，陈文帝觉得蛮子这个名字太俗气，配不上子高之美，为其改名韩子高，阿蛮则成了文帝对子高的爱称。”

北辰厉老摸着洛清寒，洛清寒难耐地扭动，决心把这个故事说下去：“子高跟随文帝之后全心全意保护文帝，文帝性子急躁，子高却总能领会他的用意，可不就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