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排在他上面那人的距离，却比之下的数十万人加起来还要巨大。

最后，陈道师去见了大荒中的来客们，时光流转，他们的进境也很是迅速，几乎尽数到达了通玄境九阶，为首的虎三，甚至已经踏入生死境界。

道师大人

虎三道：族中的长老们说了，我们的进境很是可惜，然而交易还没有达成。

我明白。陈道师点头。

一位生死境界还不够，远远地不够，世上没有平白来的赠礼，一切东西，都要付出应有的回报。

想要得到一千四百颗灵石，不讲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可不行。

好好休息罢。

最终，陈道师转身离去，这几位距离生死境界都只剩下一步之遥，然而那样的一步，却尤其难以跨越。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前方将士的队列已经整齐，见了陈道师，便齐齐躬身地行礼。

道师。

秦白书注视着他的老师，在他身后，四位踏入生死境界的弟子注视着道师，而在他们身后，则是数万弟子，手持刀戈，气氛森然萧杀。

他们，都在等待着陈道师的一声令下。

而陈道师呼出一口浊气，用一种压抑着的平静语调道：进军！

没有后退，没有反悔，道师承诺的事，便一定要做到。

哪怕是成功几率渺茫，如同赴死一样的进攻，哪怕是挑战不可战胜的，巍峨立在天幕上的敌人。

古怪的事，顺着这样的一声令下，陈道师心头蓦然变得平和安定，从两日之前起，他便陷入一种紧张、恍惚、患得患失的状态中，那颗无色圆珠中的隐秘，几乎要将他逼得疯狂。

而如今真正将其放下，反而得到了久违的宁静。

在这样的宁静中，陈道师脑海里愈发清明，思维流转之处，无不畅通直达，心中所想之物，无不纤毫毕现。

是了。

他忽然微笑，这微笑发自内心。

我悟了。

这样的话一部分人听得古怪，而少数真正明悟者，无不面色大变，露出惊喜与狂热神色：老师！

秦白书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你当真

原来真相一直在我眼前！原来这么久寻寻觅觅，都只是白费！

陈道师恍若未闻，陷入某种闻道的狂热状态中，若是秦川见此一定会大惊失色，此时此刻陈道师的模样，竟与悟得真道者有几分相似。

然而也只是相似，他看不见所谓的真道，更谈不上明悟，这是与之截然不同，但却同样重要的东西。

从无色圆珠中，我看见虚无，看见空洞，看见空白。

我以为自己没有收获

然而那样的虚幻、空洞、空白便是收获！

他的心脏跳动，眼眸里迸发出狂喜，呼吸声炽热得发烫。

他找到了，找到了无色圆珠中蕴含的隐秘。

原来我早便已经明白。

他终于明白夸父的消息为什么标价十万点能量，这并非只是因为秦白书，更是因为这一问题的答案的价值，的确值得上十万点！

有时候真相就在那里，或是一点就破，亦或者穷其一生都浑浑噩噩，捅不破那层窗户纸。

如今，陈道师将那样的真相握在手中，再也不会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