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问：“什么网站？”

“c哩c哩。”

“那不是个视频网站吗？”吕文武感觉很奇怪。

“也可以发文字帖。”潘俊说。

吕文武看向凌筱。凌筱说：“好像是。这个等下可以用他的账号登上去验证。”说完，她又问潘俊：“你帖子写的什么内容？”

“还不就是说合硕联创的那些烂事儿。搜身检查，没日没夜的加班，封闭式管理，班长拉长动不动就骂人，有时候还打人，然后就是找一切机会扣分扣钱，根本就是把工人当牲口。当初入职的时候说什么把我们当家人。我看是当家畜！”

吕文武怕他抱怨起来就没个完，赶紧打断。“好了。好了，这个我们能理解。你接着说逍遥客是怎么跟你说的。”

“嗯……他一上来就问我是不是精工，在哪个车间，有没有机会摸到新手机的芯片。如果可以的话有没有兴趣一起搞钱。”

“这么直接吗？”凌筱很诧异。

“是啊。”潘俊倒不觉得有什么。

“你怎么说的呢？”吕文武问。

“我就跟他说我就是在最核心的车间里装芯片。他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应该是在验证我是不是说的真话。我都回答上来了之后，他又问我近期工厂的生产安排。我告诉他新手机一部都是来年的3月份或者4月份开始生产。”

“来年？”吕文武意识到两个人第一次接触还挺早。“当时是什么时候？”

潘俊想了想。“过年前一两个星期吧。工厂是淡季，一半的人被赶回家休假，只给几百块钱的基本工资。”

“时间能具体点吗？”凌筱负责记录，自然要问清楚。

“12月底吧。具体你们可以看网站上的时间。”

“好吧，那你继续。”

“继续什么？”潘俊反问。

“继续说你们当时怎么谈的呀。”吕文武道。

“哦，他就说让我想想有没有机会把芯片带出厂区。我说不可能，我们核心车间在新手机生产期间都是封闭式管理，一个月轮休一次，出门前都是要脱衣服搜身的。然后他就没说话了。我以为他算了。不过他第二天又问我，说是只有核心车间封闭式管理，还是其他车间都封闭式管理。我说只有核心车间。合硕联创也没那个精力把所有人都关起来。然后他就让我想有没有什么窗户缝什么的可以把芯片扔到车间外面，他可以安排人接应。说只要能搞出一张芯片，价钱方面包我满意。”

吕文武问：“这些都是通过网站私信聊的？”

“对。”

“他没有约你见面？”

“没有。”

“好。你继续。”

“合硕联创管得严是有名的。我其实没做指望，跟他也就是那么一说。不过后来我真的发现了个漏洞。”

“什么漏洞？”吕文武明知故问，为了证词的严谨性他需要潘俊亲口说出来。

“你不是发现了吗？两边厕所里的排气扇是通的。”

“那个排气扇的漏洞可不是轻易就能发现的。我觉得你不是没做指望，你真的是特别用心的顺着逍遥客的思路来考虑怎么把芯片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