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武赶紧让张乐杭去技术科拿手机核实，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张图片给吴进德看。“是这个人吗？”

这是他之前查到的逍遥客微信头像的截图——碟中谍4剧照里戴黑色连帽衫的阿汤哥。

吴进德摇摇头。“不是，他的头像是辆银灰色的跑车。”

难道换头像啦？吕文武心想，不过转念一想联系吴进德的廖老板很有可能不是逍遥客，而是另一个商业间谍。逍遥客如果在过年就搞定了吴进德，没必要再去找李媛。

他给了吴进德新点了一支烟，暂停了审讯，到隔壁观察室找曹华商量。曹华也承认有这种可能性，而且可能性不小。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随着李媛的死亡，关于逍遥客的线索便又断了。李媛是不是卖给他了资料，卖了多少，都将是个谜。

十几分钟之后，张乐杭回话，吴进德手机微信上确实有一个联系人叫“廖”，和逍遥客的不一样。

吕文武返回到审讯室，打开排气扇把满屋子的烟味抽干净。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逍遥客’的人？”

吴进德立即摆头。“听都没听过。”他的神情不像是在骗人。

吕文武又问：“唆使你卖资料的廖老板长个什么样子，你给好好描述一下。”

“男的，大概四十出头吧，瘦瘦小小的不到一米六五，说话是很重的那种广广腔。嗯，就这些了。”

“你卖了多少资料给他了？”鉴于吴进德的小女朋友刘茹已经收到钱了，吴进德肯定是买了一些了的。

“二十几份吧，都是过我这边审核的采购方案。”

“从陈晓丽电脑里拷贝的全套方案有没有给他？”

“没有，应该还没有吧。”吴进德的语气不是很确定。

吕文武对他这个态度有点不爽。“你有没有从微信上传给他，你心里没数吗？跟你说清楚，相比杀人这都是小事，赶紧交代配合破案有助于减刑。”

“不是啊，警官。”吴进德说：“我不是从微信上传资料给他啊。他派人过来取。”

啊——？！

不光是吕文武惊得合不拢嘴，就连后台的曹迪、张乐杭也吃惊不小。

“说，赶紧说，谁来取？怎么个取法？”吕文武一下子就急了。这既是他的疏忽，也可能是一条重大的线索。

“我和他商量好了，我每天中午在一个叫‘哼哈卤肉饭’的店点一碗叉烧饭。他搞定一个骑手小哥每天在那家店守着专门接我的单。我会用u盘装资料，再用纸把u盘包起来放在一个空饭盒里，拿塑料袋装好，就好像是上一餐的垃圾一样扔在脚边。送外卖的过来之后会拿走。后面怎么交给姓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搞这么麻烦？”

“安全啊。要是不出李媛这么个幺蛾子，就算后面查出来资料是从我这里泄露的，我也可以说是信息掮客装成送外卖的偷走了我的u盘。我顶多是个失职。我们公司很早以前就有人这么干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新安拓吗？”

“不，我说的是铭鼎。干我们这一行的哪有不赚外快的。”

“最后一批文档呢，你都给送外卖的啦？”

“我打包放在我脚下，他人还没来，你们先来抓了我。我不知道他拿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