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杭也觉得差不多了。“今天这事情,你们这边还有什么要反馈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先撤了。”
胡厂长摇头。“我们就想尽快破案,把影响降到最低。别到时候传得满城风雨说站垃圾场闹鬼。本来名声就不好。”
“行,想到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从垃圾场出来,张乐杭问吕文武。“你是不是发觉什么问题?我看你一直在瞅焚化炉前的那几堆垃圾。”
吕文武抓抓脑袋。“被你看出来了呀。我就是觉得,如果凶手到垃圾场来抛尸的目的是想把尸体混在垃圾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烧掉。他为什么不把尸体埋在焚化炉前那些分拣过的垃圾里面。外面空地上的都还没有经过分拣,埋在那里面迟早会被发现。”
“可是凶手不见得对这里的布局那么熟悉,不知道哪些是没分拣的,哪些是分拣过的。”
“我也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不过反推这个逻辑,凶手基本就可以排除是垃圾场的工作人员。因为工作人员不会犯这种错误,对不对?”
张乐杭笑了。“没错。”
回到局里早已经过了饭点,吕文武和张乐杭都感觉很饿,到食堂里找大师傅帮忙抄了两碗花饭。等端到饭,闻到股那葱油香味,他俩却是尴尬地相视一笑,都反胃吃不进去。怕被大师傅骂,两人端着饭碗溜回刑侦队的办公室,边往嘴里强塞边就案情交流了一下看法。
在是否为凶杀案这一点上,他俩的观点是一致的,肯定是。对于后续怎么查,两人都认为目前的线索太少,还真想不出明确的方向,不过如果能核实到受害人的身份应该就能打开突破口。而这一点必须等待法医那边的检查结果。
下午四点多,杨博闻打电话来通知说初步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让两人都到法医科的实验室去碰头。
“受害人系女性,身高约167公分,尸体的重量是422公斤,生前的体重大概在50公斤左右。从槽牙的磨损情况判断,大约25岁。至死原因是机械性窒息。喉部及颈部两侧皮下有淤血。除此之外,受害人的脸部遭受过30多次严重的划伤,凶器是锋利的刀片或者水果刀。受害人的处女膜呈现陈旧性破裂,不过内没有发现第三者体液,可以排除临死前的性行为。尸体已经出现了血管网和水泡,巨人观还不算明显,结合近段时间的天气和温度,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了七天,但不到十天。尸体在被抛尸前经过了细致的处理,没有找到第三者的毛发和指纹。因尸体腐烂程度比较严重,只取得了受害人右手拇指、中指、无名指、左手无名指、小指的不完整指纹。我等下发给你们。”
杨法医穿着白大褂,全副武装地戴着头套、口罩、手套,站在手术台边例行公事的把报告念了一遍。
张乐杭听了就皱起眉头。“脸被划成这样就不指望做照片对比了。听您的说法,指纹也用不上。这就难办了呀。”
“也不见得。残缺的指纹也可以进行匹配。关键是她以前有没有进过档,是不是正好有这个几根指头的指纹。一般右手食指指纹被留存的可能性最大。按指纹识别器都是用食指。”
“可您恰好就没取到右手食指的指纹。”
“是的。腐烂磨损太严重。”
“dna呢?”
“已经取样了,明天才能出结果。我后面还会做深度的解刨,也是明天出结果。”
吕文武自己从旁边的工作台上取了口罩戴上,凑近手术台。从垃圾场拉回来的无名女尸静静地躺在在上面。在无影灯的照射下身体上的每一寸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脸上一道道的伤痕呈现出触目惊心的凶残。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