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闻这时候已经完成了后续的勘查，封了裹尸袋，让旁边年轻的警员帮忙抬到门口的车上去。这里明显不是第一现场，又被铲车铲过，可看的实在不多。他要赶回实验室抓紧时间处理尸体。

吕文武和张乐杭送走了他，一起来到分拣站。狮子林垃圾处理长的厂长姓胡，一见到两人就开始大倒苦水，说这事情对他们工作人员的情绪影响很大。而发现尸体的铲车司机叫李望富，这时候还是惊魂未定，被胡厂长安置在他自己办公室里。吕文武尝试着和他聊，他只是哆嗦着说自己就是跟平时一样在铲垃圾，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不是怪你。”吕文武安慰道，转身又对胡厂长说：“要不，胡厂长你安排小李休息几天。”

胡厂长说：“我们是这样打算的。小李，你看，警察同志也都说没事了。”

“胡厂长，方便借一步说话吗？我有几个问题想跟您核实一下。”李望富这个状态，吕文武是不指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只能转而问胡厂长。

“好。”胡厂长请吕文武和张乐杭进到旁边一个小会议室。

“胡厂长，你们这里怎么处理这些垃圾的？先分拣，再把没用的烧掉？。”

“对。没错。垃圾处理厂不都是这么干的嘛。”

“那发现尸体的那堆垃圾是分拣过的，还是没分拣的？”

“前面那一片大场子上的都是没分拣的。分拣过的在，”胡厂长走到窗户边，“喏，看见没？那一片。”

吕文武和张乐杭跟着走过去，顺着胡厂长指的方向就看到在焚化炉前面还有一块小空地堆着不少垃圾。

“那分拣之后的垃圾当天就能全部烧完吗？”吕文武继续提问。张乐杭瞥了他一眼，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图。

胡厂长却是感觉怪怪的，这和案子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分拣和焚化是同步进行的，下班的时候多少都会剩一点。”

“那你们这里晚上有安排人巡逻吗？”

“有人值班。巡逻就……”胡厂长摇摇头。“都是垃圾，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人手。”

“焚化炉前面呢？”

“没有。”

“也就是说大垃圾场，还有焚化炉前面这一块，晚上都可以随意的出入？”

“其实是不允许外人出入的。可是实在是管不过来。有时候会有流浪汉进来捡垃圾。他们图方便不想走正门，还在铁丝网上划开了口子，我们碰到了会让他们走，但都是屡教不改，再说人家也可怜。”胡厂长的语气听起来很无奈。

“明白了。”吕文武看了张乐杭一眼。意思是我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