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偏着头又瞅了瞅吕文武，还是没接话。

“怎么了？他不在吗？那你告诉我他去了哪儿了也行。”吕文武见对方不理他，态度上稍微有点急。

女孩拿起手机，两个大拇指灵活地敲击着，然后把屏幕伸到吕文武面前给他看。

【对不起，我不能说话。不过我听得见。】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原来是个哑女，吕文武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很不礼貌，赶紧双手合十，弯腰低头赔礼道歉。

也许是这个举动博得了女孩的好感吧，她居然笑了，继续在手机上敲道。

【没关系。不过我是小美，不是凌筱姐姐。这个字念xiao，不念you哦。莜是草字头。筱是竹字头。】

“哦，哦，凌筱，凌筱。”吕文武摸着自己后脑勺，吐槽自己没文化。

【凌叔叔还没起来。你要不进来等吧。】自称小美的女孩又在手机上敲道。

“好。”吕文武打量了眼前的小门面一番。门头只有三开门大，正当口支着一个木板台子摆着新进的期刊和报纸，角落里堆着几箱矿泉水、饮料和一个温咖啡的小温箱。千万别小看这点东西，在这个电子化的时代里，这种路边小书店的主要收入很可能都来自于卖水。

低头躲过门帘，吕文武下了一级台阶走进店里。小店里面只有十尺见方，是用一间临街的房间打开外墙改造而来。两侧的墙壁都打上了书柜，摆满了各式书籍。和他猜的一样，大多数书都摆了很久了落满了灰尘，散发着陈旧的味道。再往里头看，里侧的墙上还有一扇小门。他猜应该是通向后面的起居室，凌卫平就住在里面。

小美从摆报刊木板架下面拉出一只塑料小板凳推到吕文武脚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吕文武笑着摆摆手说：“不用，我站一会。”

里屋这时候传来沉闷的咳嗽声。很快小门被推开，一身薄羽绒服，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的凌卫平走了出来。看到吕文武，他愣了一下，随即俯身问小美。

“小美，这么早就来了呀。吃了吗？”

小美点点头，指了指抱着胳膊杵在旁边的吕文武。

“哦，我知道，是我朋友。”凌卫平用手推着吕文武肩膀。“走，出去说。”

来到屋外，凌卫平走到包子铺前面去排队。“还是怀疑我吗，吕警官？”

吕文武跟在旁边。“我昨天回去翻你的档案，你在乔西国营铝品加工厂干过，然后被……”

“你这个人啊，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要来揭伤疤……咳咳咳……”凌卫平本来就对他没啥好脸色，这下更是垮了下来。

“有前科的人自然需要重点调查。”吕文武此番过来已经想好了对策，就是要故意激他。

“被开除不等于就犯了法。用‘前科’这种字眼不合适吧，警官？”果然，凌卫平的语调明显变得不爽。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情。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不要撒谎。我会想办法找其他当事人核实的。”

“那你去找人问吧。这和你现在调查案子无关，我没有义务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