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人命案,张乐杭比平常早了很多来到办公室,正好撞上吕文武从办公桌前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早啊,斌哥。去哪里呀?”
没案子的时候吕文武喜欢到街上转悠打望。一旦有案子,他是很投入的,这么早出去肯定是为了案子的事情。
“正好。”吕文武看到张乐杭,心里一动,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拐到角落。“乔西国营铝品加工厂,听说过这家企业吗?”
张乐杭是土生土长桥西人,如果真是什么国营老厂,他小时候也许有耳闻。
“乔西国营铝品加工厂?”张乐杭抿嘴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哦,我说怎么听得那么耳熟呢?我们习惯叫它乔国铝,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人家现在的名字可就牛叉了,叫乔西冶金集团。”
“啊啥,乔西冶金集团?”吕文武嘴巴微张。换成这个名字那可是如雷贯耳,别看乔西近些年发展迅猛,很多大公司甚至是世界五百强过来开厂,乔西冶金集团始终是本市的支柱企业,其规模、产量和税收放眼整个乔西那都是响当当的。
张乐杭说:“确切的说乔国铝是乔西冶金的前身,整个演变过程中有外资的注入,有改制,有兼并,也是花了十好几年才做到现在这个规模。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昨天在垃圾场遇到个人,感觉有点古怪。”吕文武把昨天抓到凌卫平的情况,以及后来查到的凌卫平曾经被乔国铝开除的经历,给张乐杭简单讲了一遍。
“你觉得他是凶手?”张乐杭警觉起来,不过很快就打了个问号。“不对吧,如果是凶手反而不应该再回到抛尸现场。这对于他来说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对,我也这么想。但你不觉得这老头的行为很奇怪吗?”
“嗯,听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古怪。”
“我想再去会会他。兴许他知道点什么。你要不要一起去?”
“走啊。反正老那边杨那边也不会一大早就出结果。”
两个人寻着凌卫平户口本上的地址开车来到上桥区南京街。这一片是老城区,都是上个世纪的建筑了。沿着狭窄的小路开了一段,张乐杭眼尖,在路边一栋民房楼下的沿街门面中瞅见有“小小书屋”四个字。
“在那儿!”
吕文武刹停了车,环顾了一圈周边的环境。“要不这样,我过去看看。你留车上观望。我怕人多他更加不愿意开口。”
“没问题。”
吕文武拔了车钥匙抛给张乐杭,自己下车走过去。这时候才只是刚刚八点,眼前老房子楼下的这一条门面基本都还拉着卷帘门,开了门的除了一间卖豆浆包子的铺子,也就只有小小书屋了。
嘿,这凌卫平还挺勤快。吕文武心里如是想着,走到近前才看到坐在店里面的不是凌卫平,而是个约摸十六七岁个头偏小的丫头。
“你好,是凌莜(you)吧?你爸爸在吗?”吕文武查凌卫平的户口信息时看到过他女儿的名字。
女孩一双大眼睛望着他,没说话。
“我找你爸爸有点事。能帮我叫一下他吗?就说一个姓吕的,呃,姓吕的朋友来找他。”
吕文武话到嘴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愿意当着凌卫平女儿面表明自己的警察身份,怕对孩子造成负面的情绪。可怎么介绍自己呢?以叔叔自居年纪似乎还不够,称哥哥等见到凌卫平又显得很跌份,犹豫了一下才憋出了“朋友”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