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说:“开始对赔偿不满意,后来没理她就不闹了。”
旁边的村长苗常凯大声说:“什么?压死了人?怎么没和我说?都死了人还能怪人家不给安全生产证啊!这要是让镇上知道。。。”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忽然端起桌上一盆滚烫的菜汤泼到他脸上。苗常凯惨叫着摔倒在地,一边用手赶紧抹掉脸上的汤菜。老太太厉声道:“苗常凯,让你他妈的当村长,不是让你煽风点火,而是出了火让你去灭火。这点事就唧唧歪歪,真他妈的不是当村长的料!”
旁边桌上一众汉子面露嘲笑的看着狼狈的村长。
院门外走进扛着包的母子二人,母亲放下大包,长出一口气,看着院中桌后站立怒目的老太太说了句:“妈,我们回来了。”
五(日,段家屋内)
段家老太太一边把女儿带来的包里的衣服拽出来扔到地上,一边埋怨着:“这都是什么破衣服,还从城里买的呢,明天让你妹带你去县里买几件像样的衣服。看你和那小子过的这都是啥日子。”
女儿段玉萍不停的拦着:“妈,你别扔了,这都是我这么远扛回来的。”
外孙翟晓鹏在一边怯怯地看着母亲和外婆。
段老太太强硬的把拦着自己的女儿的手扒开,“你自己看看,那时候不让你和那小子在一起,老娘早就看出来那小子不是个东西。你倒好,和他一跑就是十七年。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才回来。给我说说,你俩为啥分的?”
段玉萍说:“不怪他,是我身子弱。我这病没几年活头了。”
“啥?”段老太太惊讶地看着一别十七年的女儿。晓鹏也是呆呆的看着母亲。
“姐啊?你咋不告诉我们一声,让我们去接你啊?”人未到声先至。随着洪亮的声音,一个身高马大的汉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前边的壮汉又黑又高,长发披肩,一脸横肉上又黑又硬的胡子茬,天气渐凉的深秋却穿着裸露双肩的短褂,肌肉鼓鼓的两臂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纹身。由于人太过高大,进门需要弯腰低头,才不至于头磕到门梁上。
段家老太太对着晓鹏说“晓鹏,这是你大舅。”
晓鹏大舅段玉虎冲着晓鹏哈哈大笑“这我外甥啊?没见就长这么大了?”一拳打在晓鹏的肩上,瘦弱的晓鹏被这一拳打的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炕沿上。段玉虎哈哈大笑道:“这也太弱了吧,改天大舅要练练你。”
“谁禁得住你那一拳,来晓鹏,别理你大舅。”一个年轻女子过来扶住晓鹏。
段老太太对晓鹏说:“这是你小姨。”
晓鹏小姨段玉珍搂着晓鹏对着段玉萍说:“大姐啊,不容易啊,跟着一个渣男混了这么多年,你受了多大委屈啊?”
段家老太指着最后进来的汉子说:“晓鹏,这是你三舅。”晓鹏三舅中等身材,却是面无表情双眼如钩的盯着晓鹏。
段玉萍一脸疑惑的看着老太太,轻声问:“娃三舅?”
老太太说:“你没见过,你走后我们领养的,哑巴不聋,就是不能说话。我们沿着你们这辈的玉字,起了个名字段玉鹰。”
段玉萍又问“我爹呢?”
老太太说:“进去了,按照涉黑判的。认罪了才给咱把矿留下的。”
段玉萍啊了一声又问:“二豹呢?”
段玉虎说:“在矿上呢,处理点事。也该回来了。”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众人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