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常凯继续说:“今天还要宣读一下前几天镇上开会的几项会议通知。一,关于深化农村改革的几项决定。二,关于农村普法学法的最新政策。三,关于农村治安的。。。”乡亲们听了两句就都开始各自喝酒耍闹起来。
一个上年纪的老太太带着一个年轻女人走到段家老太太身边说,“她婶子啊,俺家妮儿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你说,大虎和她的事咱是不是该合计合计了。”
段家老太上下打量了打量老太太身后的年轻女子,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儿子段玉虎。段玉虎正忙着啃着一个兔头,也不抬头,说了句:“谁知道孩子是谁的?”
年轻女子怒喊道:“段玉虎,你个没良心的,睡完留了种就不认账了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段家老太挥了挥手,说:“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这样,肚子里的娃,你们要是愿意生就生。生完了去做个鉴定,确定是我们段家的娃,我们出钱养。”
那个老太太着急着说:“我这大姑娘没结婚就生娃,这也不好听啊。我是想,要不,她婶子你做个主,选个日子让他俩把婚事办了。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啊。”
段大虎擦了擦脸上的油,笑着说:“让我和她结婚?哈哈哈。。。”
年轻女子一下子哭了出来:“你混蛋,和我睡觉前你说啥来着?”
段家老太说:“孩子大了,我管不了,结不结婚他们自己做主。这个娃如果你们生了,确定是我们段家的,我们肯定出钱养。”
那个老太太还要说什么,老太太挥了挥手,不再搭理她们。
两人刚走,两个农妇和一个女孩走过来。前边一个农妇说:“婶子,我家的汉子在矿上干活,总是不着家,也不给家里钱,快揭不开锅了。”身后那个农妇也附和着:“我家那个狗东西也是,一和他要钱就吵架。每次吵架都被他打。”
老太太并没有看她俩,而是扭头看向两人身后的女孩,伸手示意她过来,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说:“莉莉啊,你有啥事啊?”
叫莉莉的女孩说:“我爹也是,总是不着家,也不给我钱,基本上就我一个人在家。”
老太太说:“还上学呢吗?”
莉莉说:“嗯,在仃凌河镇中学。”
旁边坐着的段玉萍忽然问:“你是谁家的姑娘啊?多大了?”
莉莉说:“我爹钱志刚,我十六了。”
老太太补充道:“这娃可怜,几年前她娘走了,家里就志刚和她父女俩,志刚在矿上干活。”
段玉萍说:“志刚家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啊,和晓鹏一样大。过两天晓鹏也去你们学校办转学,正好你们上下学还有个伴。”
莉莉和晓鹏相互看了一眼。
老太太转身对身边坐着的老程说:“矿上的工资不都是在正常发吗?这些男人们怎么都不给家里添钱呢?”
老程说:“赌钱和去荷花坑。年轻的赌拳,上年纪的赌牌。荷花坑是不管老的少的都去。”
老太太说:“工人们干活挺辛苦的,去放松放松也正常。和他们说,不管去赌还是去嫖,以后工资矿场发一半,剩下的一半让家里的家属来我这领。”
院门外走进两个汉子,直接走到段家老太太身边。老太太抬头看了看他们说:“胥各庄的柱子兄弟来了。”
来人点点头,把手里的礼盒放到老太太身边,前边的汉子说:“知道今天婶子摆席,我们兄弟俩特来看看您。”
老太太点点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啥事?”
那人看了眼桌边的段玉豹,说:“二兄吃着呢?呵呵。婶子啊,您也知道。我们胥各庄比不上你们狼堡,我们的场子太小了。而二兄弟呢,如果去我们场子玩玩我们是欢迎的。可是不能坏了规矩。”
老太太盯着低头喝酒的段玉豹,说:“你是不是在人家胥各庄赌钱输了不认?”
段玉豹说:“哪有不认啊?我没输,他们非要说我输了。”
老太太厉声说:“闭嘴,你那德行我还不清楚,以后你别去胥各庄了,想玩就去矿上玩。”
段玉豹咧咧嘴说:“矿上那几个打牌的太没劲了,都是老汉们。”
柱子兄弟说:“谢了,婶子。我们先回了,有需要我们兄弟的地方,有事您说。”两人废话不多说,扭身要走。
老太太说:“着什么急,坐下吃完再走。和你五叔说声,以后二豹再去你们场子赌钱,你们打断他的腿。”
柱子说:“哪能?哪能?再说,我们也打不过他啊。即便靠人多打的过,大虎和三鹰还不剁了我们啊?婶子,有您今天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我们还有事,不打扰了。”
酒喝多了之后,村民们开始欢快起来。酒令声、喧哗声四起。段玉虎、段玉豹还有其他一众汉子用酒瓶敲着桌子大声唱起酒令歌来:
喝下一杯酒哇
抓住妹妹手啊
再喝一杯酒哇
脱下红肚兜啊
喝下三杯酒哇
含住小舌头啊
喝下四杯酒哇
摸上屁股沟啊
。。
汉子们越唱越兴奋,声音越来越响亮。每个人都用手握着酒瓶酒杯在桌子上敲打着节奏,跺脚踩着节拍,配合着汉子们雄厚的嗓音,整个院子充斥着激昂躁动的气氛。
段玉珍也跟着汉子们吼着、敲着、跺着。然后她点了根烟,起身上茅房。一个年轻后生跟了过去。在茅房外等着她出来。不一会看段玉珍出来,后生年轻人凑过去说:“玉珍啊,我想要不要趁今天婶子高兴,把我们的事和她说了。”
段玉珍看了他一眼说:“蒋天良,我们啥事?”
蒋天良忽然脸色通红,“玉珍,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咱们都。。。都。。。我们是不是。。。”
段玉珍笑着说:“咱俩都什么啊?”
蒋天良嘟囔着说:“我们不是。。。”
段玉珍恼怒道:“蒋天良,大声说出来,我们怎么了?像个男人样!”说完盯着蒋天良,看他低头不语。段玉珍轻蔑的笑了下,扭身就走。
蒋天良忽然大声说:“我们都睡了,我们是不是在处对象?”
段玉珍扭过头来,冷笑着说:“蒋天良,我就是借你鸡巴用了两次,还不好用,又小又软。别自作多情了,还处对象,你小学生啊?”说完扭身走开,留下蒋天良面色通红浑身颤抖的矗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