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行军床上有一个枕头,没有枕巾,黄乎乎油腻腻的很是肮脏,有洁癖的人看到可能会直接心理崩溃。
李智伟却是不管不顾,枕上去就睡,下乡扶贫还想过干净日子吗?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
过了一会儿,凌墨扬开门回来,见他已经睡了,撇撇嘴,没说什么,进西屋也躺下了。
两人来到小龙王村的第一天晚上,就在这简陋破败的村委会里面度过了。
房是老房,床是破旧的行军床,最可怕的是遍地毒蝎。
两人谁都没有想过自己人生中有一天会在这种地方过夜,更是老大不愿意睡在这里,可是任务临头,又有什么办法?别说是这种地方了,就算再艰苦再险恶的地方也不能拒绝。唉,只能认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智伟只觉颈椎与腰椎都特别难受,随便活动下脖子,就能听到颈椎所发出的“咔咔”的轻响,看到行军床表面帆布已经被自己睡出两个坑来,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
他走到院子里上厕所,回到井边洗漱,等清理完个人卫生的时候,凌墨扬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女人皮肤很好,脸庞平时白净白净的,可是此时,她秀目旁边却出现了两个青黑色的大大眼圈,如同熊猫人一样,既搞笑又可怜。
李智伟看在眼里只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忍住笑问道:“醒啦?”
凌墨扬嗯了一声,却狠狠瞪他一眼。
李智伟非常纳闷,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话了,问道:“被蝎子蛰的地方还疼吗?”
凌墨扬忽然问道:“这蝎子酒一天涂几次啊?你昨晚也不跟我说清楚,是不是打定主意看我笑话?”
李智伟一拍脑门叫道:“哎呀,我倒是忘了问,李大夫也没说,应该……应该抹个两三次,或者四五次吧?只要疼就抹?”
凌墨扬瞪他一眼,转身回了西屋,估计是抹药去了。
两人各自洗漱完毕,李智伟带她去村小学那边、村里唯一的一个早点摊吃早点。
吃饭的时候,凌墨扬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身子摇摇欲坠。
李智伟看在眼里,除了心里偷笑,也说不出别的什么。
吃过早饭,正式工作也就开始了。
李智伟所干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开会,召集所有与此次扶贫试点工作有关的人员开会。
会议成员包括他自己与凌墨扬,寒水县扶贫办分管扶贫项目的副主任,还有项目股股长,乡里一个分管扶贫的副乡长,乡农行、邮政储蓄银行两个所的所长,王铁魁等四五个村干部,最后就是艾国伟他们四个与小龙王村结对的帮扶单位代表。
算起来,也有十几号人,算是个中型会议了。
李智伟主持这个会议,让凌墨扬在旁边做会议记录。
说起来,这事也算奇葩了,企业代表主持会议,而当地政署的领导干部却要屈尊旁听,这要是说出去,肯定没人信。
可这也没办法,谁让李智伟是天元公司的代表呢,而天元公司是财大气粗的名牌企业,对寒水县有义务扶贫之恩,说句大白话,李智伟就相当于是财神爷旁边的散财童子,从市里跑来寒水县撒钱来了,当地领导干部自然要敬重他支持他,听他的话。
会议的地点就选在李智伟所住过的村委会堂屋里面,也没有什么会议室会议桌,大家分开来坐,有几个挤在行军床上,还有几个坐在太师椅上,另有几个坐在马扎上面,还有直接坐在灶台上的,分散开来围了一个圆圈。
由于这些人身份地位级别各不相同,因此穿着打扮坐姿气质也各不相同。众人团团围坐在一起,似乎没什么开会的样子,反倒像是彩票兑奖现场。
李智伟开门见山的说:“这次天元公司把咱们小龙王村定为开展扶贫运动的试点,无形中就表现出了咱们村在各方面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所以我希望,咱们在座各位,精诚团结、众志成城,争取借着这次被定为扶贫试点的好机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吸引一切可以使用的资源,改变思想,勤劳致富,彻底的把咱们小龙王村头顶上的贫困帽子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