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8
“为了你们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他向她承诺,并悉心叮嘱,“你也记得呆在家里,哪儿都别去。”
杜允慈吸吸鼻子:“家里交给吧。nick知道留在霖州城内没有离开的话,应该会特地交待他手底下的人留意点。”
蒋江樵的声音霎时毫无温度:“噢?”
杜允慈:“……”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杜允慈突然很想笑。但她到底没笑,侧过脸颊蹭了蹭他的肩:“lily曾说,作为苏家的女儿,她应该手刃查良,为她一家人报仇。她恨查良毁掉了她的人生,让她成了苏家的罪人。但查良把枪给她的时候,她却下了手。是因为她敢开枪,而是因为她还爱着查良。所以她讨厌她自己。”
“后来发现你是坏人,一直在警惕自己,能步lily的后尘。后来我以为,已经把对你的情理清楚了,回来霖州面对你,也终于克服了噩梦带给的恐惧。无论你从前做过什么,只要以后你犯,都可以既往咎。结果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接受了你,就好像接受了一个未知的套盒,也许冷不防就新爆出你做过的没办法认同的事情。该讨厌你,可我又真的喜欢你。现在也和lily,讨厌自己。蒋江樵,你害得好惨。你想把和其他人孤立起来,让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现在爸爸罹患恶毒之症活不了几年,好的朋友也和生了隔阂,你很快要成功了,这下你高兴了吧?你高兴了吧?”
“对不起对起对起对起……”蒋江樵低低地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轻喃。
杜允慈努力忍住眼泪:“你现在既是我的丈夫,的立场就该是你的立场,所以你要时刻记得你亏欠lily,nick是lily的弟弟,你能伤害nick,吃他的醋也,万一你因为吃醋做了一时冲动的事情,们之间真的完了。”
“可能的。”蒋江樵松开她的身子,转而捧住她的脸,落了吻过来。
是不可能再做伤害苏家姐弟的事情,还是他们之间不可能完,杜允慈都暂时顾着了。她很想他,她真的很想他,唇舌越是纠缠,她越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想他。她觉得她正在亲身体验“小别胜新婚”。
很快她屈着两条敞开的腿躺在床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是拱起的,乍看之下好像房间里只有她一人,细看便能察觉拱起的被子里仿佛有条虫子在蠕动。杜允慈紧紧攥着被子的边角,热得鼻尖都沁了汗珠,心里念着这层楼还住着阿远,一点也敢放开喉咙里溢出的声儿。
蒋江樵从被子里出来后,下了床,先拢好他的被她摸开的衣领,然后把她的衣服也穿好,用斗篷裹住她,抱她回小楼。
杜允慈以为他也觉得客房施展开,然而蒋江樵放她在卧室的床上之后,只是帮她擦了身体、换了套睡衣,便给她喂食映红端进来的温补品——杜允慈这回病了之后,别说一日三餐,根本就是一天到晚都有专门做给她的东西需要吃。
可杜允慈大多爱吃,她的胃口依旧不好,总犯恶心。而她越是这样,厨房越变着法子为她做,按照映红的说话,正是因为她胃口不好,才越要让她多多尝试,这个试一点、那个试一点,少食多餐,累积起来就越接近她平常的饭量、至于饿坏了身子。
一通歪理。若非杜允慈自己也心急想快些好起来,才会听进映红的话。
当下杜允慈也接受蒋江樵的喂食。过她的胃口并没有太给蒋江樵面子,杜允慈还是吃了一些就受不了了,捂着胸口歪歪倚靠床头。
蒋江樵未勉强她,自行吃起她碗里剩下的。
杜允慈故意等他吃光后再笑话:“映红说用的可全是女子养身体的食材。”
蒋江樵将空碗交予映红,他的手继而掌心朝上伸到她嘴边接住她吐出来的梅干仁:“们钰姑吃得的东西,也吃得。要知道,们钰姑每次尝到的都是什么味儿。”
杜允慈听了也没多开心:“你吃掉了煮给的好东西,却又不能帮把身子利爽起来,净是享了福,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果可以,夫君也想帮们钰姑受这份罪。”蒋江樵眼里流露愧怍,“对不起,是我好,是我的错。”
杜允慈捶了他一下:“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要敢把气并,定然和你——”
蒋江樵倾身过来啄了她的嘴,堵回了她后面的话。
杜允慈勾住他的颈子,重新和他热烈地胶在一起,心下默默叹息:这个男人究竟给她下了什么汤……
他停下来的时候,杜允慈有点懵。
蒋江樵帮她穿好她的衣服,吻了吻她的额:“睡吧,们钰姑现在需要好好休养。”
杜允慈突然觉得恼:“怎的的病还被大夫交待你能和房?那你亲我做什么?”
亲完什么都不做,存心叫她难受吗?
杜允慈霍地背过身:“出去!想看见你!”
蒋江樵坐在床边轻声哄:“钰姑乖,你的身体要紧,你好些,夫君——”
“没人稀罕!”怎的听起来好似她特别渴望?杜允慈越听越恼,“现在的身份是lily的好朋友!你走!你走你走你走!很讨厌你!”
蒋江樵眼底沾染暖意,去取了点东西,然后遂她的愿,离开了房间。
杜允慈在平复情绪中迷迷瞪瞪地又不小心睡了过去,睡梦中却是烦人地陷在和蒋江樵的尤花殢雪之中。
梦中的热烈和醒来后身边的空荡荡叫杜允慈格外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