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马走过,像是没有察觉似的,未看她一眼。
行列的最前方,四匹黑马拉着黑木棺椁,里装着的是他从未谋面的母亲骨灰。
“唉,二皇子也太可怜了。”
“也不知怎么堂堂贵妃死在了寺庙里面,真是奇怪。”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还拒绝见她。小白不明白,她要问个清楚。
正要跟上送葬队伍,忽地被人拍了一下肩,小白回过头,不过一白发老者。
她以为是自己挡住了人的视线,侧过身正欲离开,又被拽了一把。
“不认识我了?”粗犷的声音传出,她一下子就认出了人。
小白惊讶:“师父!”
老头拽着她去往人群后,小白挣扎着回首看那队伍远去,犹豫不决。
黎八月瞪眼:“跟我走。”
小白无奈,只得听从。
南街小巷一角,黎八月板着脸训斥:“你个没良心鬼丫头,让老夫一个人在流沙那破地,你在这倒舒服把师父忘得彻底,两个月了信也没来一封。”
流沙……师父竟然一直在流沙国吗?
小白有些心虚,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的处境,怕被骂个狗血淋头。
她立刻狗腿,搂着黎八月的手,“哎呀师父,你怎么头发都白了,我这都没认出来,徒儿不孝,竟让师父长途奔波,操劳至此。您一路辛苦了,徒儿请您喝酒。”
黎八月随手一扒拉,白发就落了下来:“假的。我才老得没那么快。”
“哈哈哈,师父不愧是师父,真是老当益壮,青春常驻啊……”小白边说边把人往酒馆带。
“等等……”黎八月察觉到了,眼眸划过一抹光:“有点不对劲。”
小白闻言身体一僵:“怎么了?”
黎八月正面向她,说:“手。”
黎老头精通医术,天下病症,逃不过他的眼睛。金手一探,肺腑皆明。
小白知道是瞒不住了,讪讪道:“我又没得病,看什么手啊。”
黎八月怒:“别磨磨蹭蹭的,手伸出来!”
“唉。”小白只得乖乖伸手,黎八月见她如此听话更是怀疑。
一把脉,黎八月神色越来越难看,老酒鬼完全没有吊儿郎当样子,看来是真生气了。
他眉头紧皱:“这几个月你在越国都做了些什么!?”
小白极少见到黎八月真动怒,她不过是失了忆,也不至于如此生气吧。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