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就在这时,忽然,得福飞快地窜去了崖边,“汪汪,汪,汪!”狂吠不止。
魏冀眼中闪过一丝厉光,手握凝结,一掌挥向得福停留过的崖边。
立刻有人回击,两相碰撞,空气震动。
魏冀嘴角咧开笑:“小贱人你够狠,千算万算没算到你吊在悬崖下面。”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崖边,像只走向已被夹子夹住可怜老鼠的猫。
白慕初右手死死拽住悬崖下的枯树根,方才听见人交声音,趴在草丛里发现树木根系,当机立断从草丛爬到崖边,发现了这根扎入悬崖中的枯树,打算借此躲过搜查。
可惜,可惜!偏偏来了只可恶的狗!逼得她没法子。
还有这悬崖下面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扒在泥土边有某种奇怪的味道钻入她鼻尖,不慎吸入了些便觉得头昏脑胀。
更致命的是,方才从绳索逃脱时,以左手脱臼作为代价,如今使不上力气。可是仅凭右手牵拉着整个身体,她就快支撑不住了。
何况刚才和魏冀对了一招。
不行,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
白慕初眼里闪动凶狠的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静静等待魏冀的到来。
魏冀果然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每一脚都是踏在她心坎上。
嗖!白慕初气沉丹田飞身跳回悬崖,右手箍住男人后颈,使劲往下一带。
却撞上了魏冀似笑非笑的眼……
魏冀他,竟然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
她惊得蓦然睁大眼睛,不!手里这个原来是魏冀故意放来挡枪的靶子,是他的侍从!
不!她急忙想要甩脱,然而这侍从被魏冀暗下了死命令,势要把她推下黑洞洞的悬崖!!
最终两个人脚下一空,堕入黑沉沉的崖间雾气里。
…
雾山西山山底,羊肠小道,一青一蓝人影缓行,身后跟着个灰衣仆人。
“据说朝廷已经派衙门的人才封查那个山洞了,我想去再去看看。”
“看什么。”
“我总觉得那个血池有点奇怪的,它似乎……比我印象中要小一些。”和昶连忙补丁道,“但也可能是过了太久,我记错了。”
“你没记错,那血池是有问题。”
和昶猛地看向宋宴,瞪大眼睛:“当真!?你是说……”
“你把单卓从牢中放出来,还告诉了他不该知道的消息。单卓性格莽撞,打草惊蛇,而单鹏狡猾,自然提前备下了应对之策。连夜几日造出山洞,有什么难的。”
“那殿下可有什么眉目?”和昶是赛事第六日时被宋宴找上的,那时他联系不上牡丹,只得暗暗传信到了山庄,却等来了这位。才知道二殿下在雾山住着的这几日,也在查雾山底细。
“看那处。”宋宴顿住脚步,指往两山之交。
和昶虽然七年没过雾山,却也震惊了:“那里怎会有黑雾?我们刚才从石桥走来,看到的明明是开满桃花的山。”
可抬眼望去,分明判若两境。
那山崖陡峭,长满孤松杂树荆棘,中空是黑蒙蒙的一片,下层为白雾,雾气尤为浓重,甚至叫人看不清楚山间草木。
徐立冷哼,道:“此地有迷雾阵法,设了寻常人走不进的雾障。原先你在阵外,看着的是桃花流水。现在进了阵,自然看见了别人藏着的真景。”
和昶惊得嘴巴张大得塞进一个鸡蛋,他急忙追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徐立看着单纯的和昶,摇摇头,只觉得殿下原先拒绝他是有道理的——这孩子真的没有夺权的智慧。
宋宴一身青色衣衫,渐渐消失在浓雾中。
徐立提醒和昶:“跟着殿下,别走叉路了,否则出不了阵。”
“难道真血池就藏在这里面?”
少年的疑问响在空荡荡的山里,却无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