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边水里怎么有个扳指?”徐立赶着路,低头一扫却见脚边河沟里有异,蹲下身捡了个东西起来。
扳指是精铁制成,不是贵重物,但习武之人会用。
和昶急忙道:“扳指?难道是从上面流下来的?这破铁做的,应该不是单鹏的……难道是被他残害过的人留下的物件?”没想到找血池竟然这么顺利。
他急忙顺着这小河沟往上爬,迫切地想要找到血池,那单鹏作恶的证据。
这条小河沟不大,贴着山崖往上延伸,百步之后,便到了一个岔路口。
往左岔路口渐宽,像是经常有人走过。往上,则继续是小河沟,再往上是小坡,无限延伸,末端藏在黑雾之中,看不到尽头。
和昶见宋宴止步,问:“殿下,我们走哪一条?”
徐立轻嗤:“废话,明显是左边那条,你看路渐宽,定然是人踩踏。”
左边确实如此,像是时常有人踏迹。而上边那路却像是通往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阴森鬼地,黑雾让人瞧着似有琢磨不透的危险。
“可是,你看这扳指还很新,未生锈,不像是落在水里经年累月的。”和昶兀自嘟囔了声,却也知自己的判断可能并无参考价值。
而此时,宋宴抬眼望向断崖,心毫无征兆地抽动了一瞬。
他忽然改了想法,淡淡开口道:“走上边。”
“殿下?”徐立不解。
…
一路往上爬坡,方才还是小河沟越来越宽,竟像是个小河滩,不过这水流应该是从山间流下来的泉水。
周围白雾浓重,但置身其中倒也能视物百米左右。
“看,那边!”走在最前方的和昶忽然惊叫。
徐立不满,皱眉劝道:“不要大声说话,万一这里有单鹏的人……”
“有人。真的有人。”
徐立越发不喜欢这个少年,这是故意跟他对着干吗?
“殿下,徐大哥,你们快过来。那儿真的有人!”和昶也是被吓了一跳。
三百米外的河流浅水边上,摊着灰黑人影。
和昶凑过去看,发现:“哎,是两个人,不过……都死了。”说着,他翻动了下尸体,忽然惊叫一声:“这个人…到底是姑娘还是爷们,怎么脸还被划伤了?”
宋宴忽地被这句话抓住心神,他视线转移到那浅水处尸体。
直消一眼,便是神魂俱震。
“殿下!”徐立从未见过自家殿下失态,飞奔了去了浅水滩。他伴他十余载,从未见过天下有事能让他如此急切。
宋宴只看着这人衣衫眼熟,他记得比武台上那人穿过。可没想到……,可没想到……
果真是他,宋宴的脸刷地一下异常惨白。
“徐立过来!”
徐立不敢疏忽,忙过去看发生了何事。
和昶愣住:“这人你认识?”
“这人你也认识。”宋宴眼神似山河崩陷,如湮灭了光。“快救她!”
被宋宴冷峻的眼神一扫,和昶瑟缩了下:“可是……她已经死了。”
“徐立,你看看还有没有办法救她。”原本的清冷与从容此刻瓦碎,此刻他只是一个慌乱的,手足无措的男人。
宋宴再探了探她的鼻息,似乎毫无反应,一丝波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