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眼神终于正视她，神情莫辨。

柳月烟定心道：“月烟如今所求，只有一件事。”

她说：“少爷，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相见。”

…

柳月烟离开后，回自己房间收拾了要紧的东西。再回到楼下时，下面只剩白慕初一人。

“那位公子呢？”她记得似乎白慕初身边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白慕初道：“他走了。”

两人一并出了金风楼，柳月烟如今不属于金风楼，需要找个新住处。

现在已是深夜，白慕初又不能把她带到二皇子府，只能坐马车去找间客栈住下。

马车内，两个姑娘相对而坐。

得知柳月烟最后要了个什么承诺后，白慕初心里猫儿爪子挠了半天，忍不住打破寂静问柳月烟：“他真答应了？”

柳月烟点头：“应该是吧，他叫我滚。”

白慕初：“……”

她见柳月烟衣衫单薄，便把披风套上了柳月烟裙衫外，打了个好看的结。

柳月烟道了声谢，心情还是可见的低落。

白慕初安慰她：“往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柳月烟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离开金风楼，竟未曾想过离开后，该往何处去。”

白慕初想了想，迟疑着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出口。

柳月烟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温声道：“牡丹妹妹不须犹豫，你对我有如此厚恩，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白慕初想的是要不要让柳月烟去丽衣阁，先有个容身之所。可是丽衣阁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按她的容貌，恐怕不出半日就会被人认出。且来丽衣阁的大多是女人，一旦被认出，恐怕会伤害柳月烟。

她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柳月烟，由她自己选择。

却没想到柳月烟欣然答应了，对白慕初道了数声谢。

于是马车转到了丽衣阁。

白慕初离开丽衣阁的时候，柳月烟告诉她一个消息，关于祝青。祝青这些年来在金风楼，贪了不少银子，逼良为娼的事也没少做，甚至有和朝廷官员勾搭，只是大家都不敢说出来。

柳月烟甚至知道祝青甚至曾经出卖过沈家消息给竞争对手，害得沈家在南境的生意大损。祝青一向克扣楼里姑娘们的银子，和柳月烟不合也是由来已久。柳月烟对祝青的行事多留意了几分，不久前她终于找到了祝青的蛛丝马迹。

在离开沈晟前，她已经将这些证据整理后递给了他。沈家一向对下属管教严格，祝青就算是不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若不是白慕初买走了柳月烟，柳月烟被祝青掌控着这些证据恐怕永不会见天日。如今柳离开了金风楼，顺手就用这些东西给白慕初报了当日追杀之仇。

可谓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