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烟细看了眼走到她面前的白慕初，这才认出人来，惊呼道：“竟然真的是你。”

白慕初：“嘘。”

柳月烟心下震撼，不知道说什么好：“你真傻，那么多银子……”眼角带泪的她又哭又笑。

白慕初倒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玩笑说：“那我这是不是也算‘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嘿嘿，没准我还能被写进画本子呢。”

柳月烟看着白慕初抹了抹眼角，细声说：“可否等我片刻。”

白慕初点点头。

沈晟看着柳月烟和买下她的那白衣公子说话，两人相处甚是亲昵。他冷笑了一声，面如寒霜。

正欲转身就离开，却见柳月烟似乎在往他所在的阁楼走来。

沈晟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荣叔又忍不住提醒道：“少爷，你要记得约定。”

沈晟冷声回答：“我自有分寸。”

没过一会儿，轻轻的扣门声传来。

柳月烟本就有些怕沈晟，最终走到这里，其实是鼓起了很大勇气的。

眼前门打开，她便又见到了他。丰林公子不仅聪明，执掌万财，却也芝兰玉树，满腹经纶。眼前人，熟悉的脸，她爱了五年。

沈晟看着缓步而来的柳月烟，觉得今日的她和往日有些不同。

一双眼睛红红的，神色平静而死寂，他忽然心乱了一瞬。

沈晟很少看见她这般形容，以往她这般，定是和他大吵了一架。往日欺负她，只是觉得她大多数时候冷冰冰的，忍不住想要看她不一样的样态。可惜这姑娘脾气倒是倔，宁可跟他闹翻脸也不肯认输。

想来只是错觉，沈晟冷冰冰道：“你来干什么。”

柳月烟看着沈晟冷漠的脸，心中微微抽痛。唉，可是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她一直任着他的性子，在她面前他也从未收敛过脾气。

柳月烟心中微微地叹息了声，福了身红唇轻启道：“少爷。”

听他嗯了一声，语气风轻云淡：“你来找我为何事？”

柳月烟抿唇：“少爷还记得那时我筹备花魁赛时，你说过的话吗？”

沈晟想了几秒，才记起当时那句话。柳月烟入金风楼时不过十五，从未学过曲艺舞乐，为了花魁赛却选了舞蹈，日日勤于训练。有次他碰巧见着了，便戏说要是柳月烟能当选花魁，他就许她一个诺言。

时间飞逝，说话时不过玩笑，却没想到今夜她倒真的做成了。

沈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便说：“记得，你想要现在要兑现？”

柳月烟点头。

沈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想要什么？发簪，玉镯，还是花钿？”这些都是其他女子取悦他后，常讨的赏赐。

今夜柳月烟却已经不会为他的轻视而难过，她平静地说：“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月烟已经陪了公子五年了。

五年来公子待月烟恩重如山，可恨月烟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也不够善解人意，一直以来为少爷添了不少麻烦，是月烟对不住少爷。”她对沈晟鞠了一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