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狄住在平京某个小院子里,周围四下极静。
然而某个姑娘的到来,让这处好几日不得安宁。
“宿狄,你再帮我看看,我武功尽失到底是什么原因?”白慕初追着宿狄问。
宿狄都被逼得都想爬上树躲着,可惜他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别问了,你问了老夫也不知道哇。”宿狄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白慕初就是不听。
白慕初是个不容易放弃的姑娘,她冷哼一声,说:“你学医数十载,虽然没有医德,医术上却是天下少有的强手之一。哪怕你说一个丹田修复之术,也能给我个念想一试。可你闭口不谈,只躲着我,莫不是心里有鬼!”
宿狄听了,停下脚步,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回过头来对白慕初说:“你跟我进屋。”
宿狄再给白慕初把了一次脉,眉头紧皱着像拧不开的结。
老头说:“小丫头这旧伤恐怕有些来历吧?不要否认,别人看不出来,却骗不过老夫的眼睛。”
宿狄半抬眼着看白慕初:“老夫活在这世上五十年来,研究医术,涉猎甚广,年轻时对巫族鬼术也有所耳闻。活死人肉白骨,以往只当做传说,没想到世间真有人能做到。”
白慕初身体冰凉,是她大意了。心中腾起杀意……
宿狄捋着花白的胡子,笑了笑:“你不要慌张,老夫不会说出去的。”
“当真?”白慕初不信,“对宋宴都不说?”
“巫族藏于巫山之中,隐于世,族人唯擅医毒。杏林之人对他们不屑,却又渴求得到那族独有的医术,可惜无法进入巫山。
老夫年少时救过一个巫族人,倒是有缘得知一二。那日沈卓送你到府,老夫初次为你诊脉时就发现你心脏已损,然而外在与常人无异。此等绝术,思来想去也只有巫族敢做这种违背天命之事。”
“如今你武功尽失,是受了鬼术之契。你旧伤未愈,却频繁动用武力,导致旧伤复发。术法有灵,感知你的身体,锁住了运气之穴。不把旧伤治愈,恐怕是恢复不了武功。”宿狄悠悠道。
“那就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白慕初不死心地问。
宿狄一本正经地说:“老夫这里有一本调理秘籍,和一本记载鬼术的医书,你拿去参悟参悟,或许能提前恢复。”
说完,他去一堆杂物里刨了半天,翻出了两个皱巴巴的册子,丢给了白慕初。
白慕初看了眼书封皮,深深怀疑这两本原本是宿狄老头拿来垫桌角的。
见白慕初还有不罢休的势头,宿狄立刻服软,说:“丫头你放心,今日之事老夫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条件是,日后你不能再找我的麻烦,先前那些银两,不如当做给老头子我的封口费,年纪轻轻要懂得尊重老人家嘛。”
白慕初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理直气壮地耍赖,简直都要被气笑了。
要是真对宿狄这人尊敬有礼,指不定转眼就被出卖了。她不信口头的许诺,而后逼着老头拿自己的医术发誓,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够保险。宿狄素来爱财,最后白慕初逼着他拿今生财运立誓,绝不向第三人说出她的伤情,她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