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宴醒来,白慕初知道他不喜人靠近身,就自觉地站起来,走到了一旁。
却听见那人问:“昨晚,你为何去而复返。”
白慕初听着这话,僵了僵,不知如何回答。于是胡乱掰扯道:“奴婢想明白了,奴婢本就是无依无靠之人,势单力薄。无论是找齐药草,还是寻回武力,都十分艰难。
还不如为殿下效劳,至少能有一处安身之地,再慢慢找寻,说不定就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
说完,她对宋宴纯良地笑了笑,眼眸弯弯:“殿下可还收留奴婢?”
宋宴下榻,走了几步,脱掉了经昨日一番波折后变得皱巴巴的寝衣。
忽然出现在眼前的,让白慕初始料未及,她心想:完蛋!她不会因为误看了殿下的而被记上一笔吧?她急忙向后转避开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更衣。”却听见冷冷的两字。
啊?白慕初有点懵。
宋宴补了句:“不是贴身侍女吗?”
白慕初瞬间反应过来,这意思是应允她留下了?那么服侍主子更衣确实属于她的职责,她立刻去取了锦服、腰带、玉冠等。里一层,外一层,皇族的服饰向来讲究,却也需要格外小心。
尤其是穿里衣时,她的指尖一不小心擦过他的肌肤,吓得她心惊胆跳,额间渗出冷汗,怕直接被丢出门外。
不过宋宴今日似乎稍微温和了点,这样也没有生气。她心境也平静了下来,接着有条不紊地给他套上身外锦袍。
她自己穿过男装,那些事都清楚,很快就给他换好了。
可这头发……看着宋宴漆黑顺滑的青丝,白慕初又忧愁了。因为她只会梳晋国男子的发型,越国人的只是见过,却不知道怎么弄。要是给他梳了晋国的发型,结局如何她都不敢想象……
感觉到白慕初发愣,宋宴问:“怎么了。”
“我……我不会束男子发。”她果断坦白。
宋宴拿过白慕初手中的玉梳,淡淡道:“今日韦嬷嬷到府里,你正好跟她学。”
白慕初这才想起那传闻中凶残的韦嬷嬷,顿时感觉老不好了。她忍不住嘟囔伸冤:“殿下既然知道韦嬷嬷来府上,想必也知奴婢是无辜被牵连的。那……”
没想到这人一贯胆大,却也有害怕的。宋宴唇角微勾,只说:“练好了,准你自由出府。”
她一听,瞬间不知该喜还是该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