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立眼睛瞪大了，“这是什么情况？”

“隔日断中毒而死，死者四肢僵硬，毒素上涌至面部，呈青黑色，但却四肢却应该和寻常死尸无异。”宋宴凤眸微眯，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殿下所言不假。”老仵作点头赞许，接着掀开尸体的下半身，郁长青的双腿果然也是遍布红斑。“这是因为死者死前，被下了另一种药，叫做无言。”

“无言？”衡舒疑惑，“难道这药是让人不能说话。”

“顾名思义，确是如此。无言不算毒药，不会让人吃了就死。但这种药和‘隔日断’混在一起，死后尸体便会出现异状，也就是四肢经脉血液禁锢，凝成红斑，且要几日后才能显现出来。”

衡舒恍然大悟地一拍手，道：“怪不得这个人当时怎么严刑拷打都不说话，原来是被下了药。记得最开始送到天牢时还说过几个字，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见他张口。”

“应该是有人买通了狱卒，给在饭菜里下了药。”白慕初道，“背后之人知道郁长青寡言的性格，下了‘无言’也不会引起怀疑。”

‘无言’她可是熟悉的。当时进入玉卢别苑后她曾对小辛用过一点，分量少时效短，无伤害。‘无言’胜在无色无味，要是混进吃食，倒真的难被人察觉。

据她所知，世间能做出这种药的人屈指可数，再者是很少买卖流出。除了师傅黎八月，她没见过其他能制出此药之人。要是能写信问问师傅，或许能得到更多线索。

但明显这种情况下，她要是在多说‘无言’的相关情报，自己就会陷入暴露的境地。

然而，就这么一句话，却惹来了宋宴的怀疑。

他看了眼牡丹，淡声道：“牡丹姑娘，似乎对这种药有所了解。”

白慕初脸上茫然无辜，道：“我从小到大四处游荡，只为讨口饭吃，见识浅薄，从没听说过‘不言’啊‘无言’什么的。只是根据这位在牢里的处境，胡乱猜测罢了。”

见白慕初脸色平静，倒像是真的不知情一般，宋宴眼眸深了深。

他说道：“这药，本殿自会去查，今日多谢老先生了。”

老仵作恭敬地对宋宴行了一礼，之后继续对尸体进行处理。

宋宴一行人乘来时的马车返回京城。

宋宴不喜跟人接触，独坐前方最精致的乌金沉木马车，由沈卓驾马。衡舒和白慕初只能共座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大眼瞪小眼，好生别扭。

主要是衡舒看着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对面，眼神却一直悄悄地打量她，俊俏的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便秘表情，看得白慕初嘴角抽了抽。

白慕初正想着心事有些烦闷，本不想搭理。但再一次感觉到衡舒盯着她，终于忍不住毫不客气地眼神杀了回去。

毫无预料地跟她的眼神对视，衡舒顿时被吓得捂住了心脏：“你这女人！”

“侍郎大人，有事就请说。”白慕初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