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长青出身草野,见钱办事。要是有人借着职务之便,明面上是查案跟踪,暗地里却将其收买,命令他为自己谋事。陛下,臣以为,继续让二殿下调查徐巨之案,是否有些欠妥?”季翱跪着直视越帝,大有以死进谏的气势。
这番说辞其实显得有些牵强。
宋宴清隽的脸淡然从容,并不慌张。
他平静对着越帝道:“季丞相此言无凭无据,不过是胡编乱造。儿臣调查徐巨之案,是奉父皇之命。暗中追踪郁长青,是为不打草惊蛇。至于故意放走巫珩,更是子虚乌有。”
“哦?那巫珩是怎么逃出玉卢别苑的?”季翱不甘示弱地反问。
宋宴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个样貌普通却狡黠无比的女人,沉默了一瞬。
“有人把他救走了。”宋宴答道,却并未说出白慕初。
“二殿下为何不拦住?”季翱冷笑道。
宋宴也微微一笑:“本殿并无武功,自然拦不住。”这番话说得坦坦荡荡,却让季翱没办法接。
季翱被呛住了。
二殿下自幼身体虚弱,药不离身。要让他去拦一个武功怪邪的巫珩,哪怕是那人重伤,自然也是做不到。没想到朝臣日常嘲笑宋宴病弱,今日却称他脱掉嫌疑的证词。
但是季翱很快就反应过来,宋宴拦不住那有什么关系?他有护卫拦得住就行了啊!
季翱顿时想反驳,“你……”
“行了!”越帝脸色不耐烦地喝道,打断了争论。他面色莫测,看不出态度。但众人直觉,越帝是相信了季翱之言。
果然,高坐的龙椅越帝,双手搭在龙椅两侧,气势威严。
他冷着脸,厉声对宋宴道:“朕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查不出徐巨之案的真相,你就去自行大理寺一并受查。”
说完,越帝一拂衣袖,离开了乾元殿。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下众臣齐呼。
太子宋宸声音裹着冷意,俊朗的脸上此时只有阴沉而诡异,他语气古怪地宋宴道:“二弟,大哥我期待你的表现。”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乾元殿。
今日乾元殿发生的事情,消息不胫而走。
二皇子府。
“殿下回来了!”
马车停在了渊院外,宋宴正掀开车帘,却见长奚像是见了救世主一般,急忙走了过来。
“有何事?”宋宴淡淡问,忽地一皱眉,看着长奚:“你不是应该看守牡丹?”
长奚心虚了一下,欲言又止,而后一叹气一跺脚,道:“殿下,您快去后厨吧,她们打起来了。”
“她们?”宋宴又是一皱眉。
但走下马车,和长奚一道去往后厨。
“牡丹,你这个阴险的女人,竟敢害我!”
宋宴一踏进院子,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嘶吼。长奚一听,顿时觉得头疼,他甚至不敢看宋宴冰冷的脸色。
宋宴刚走到门外,一个碟子就飞了出来,差点砸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