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说来蹊跷,玉卢别苑之事,宋宴早就相貌越帝秉明。查到徐巨被暗杀之事和郁长青有关后,他就暗中派人盯梢,关注郁长青的行动。为了不惊动更多人,这事就只让亲信去做了。
很快就得到了郁长青派人和玉卢别苑进行联系的消息,玉卢别苑外有好几波人装作山野间路过的村民暗中观察别苑动向。
在他们准备动手那天,宋宴去了玉卢别苑。此举看似打草惊蛇,实则不然。郁长青能调动近百人手就说明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武者。而宋宴在调查徐巨之案朝中也是人尽皆知。
要是宋宴的到来真的吓退了郁长青,让他放弃劫走巫珩,那就说明他的动机很单纯,徐巨之案或许和他有关,但可能是出于他和徐巨的个人恩怨,而救巫珩也可能只是为了钱财,作为江湖草莽也也解释得通。
然而当他知道宋宴来了别苑,不但没有逃跑,还转而带人挥刀向巫珩,企图杀死巫珩,栽赃于宋宴,以激化越国和冥昭的矛盾,促使两方交战。
这下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那夜郁长青逃跑被宋宴的人抓住后,被送进了天牢。他嘴很严实,大理寺那帮人忙活了一天一夜,却连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翘出来。
那时宋宴正在四处谴派人手,去深挖郁长青和那些灰衣人的底细。然而郁长青进牢的第二天清晨,就被发现死在了天牢里,死因是中毒。
但更可疑的是,疯掉的几个灰衣人还活着。
这无法不让人怀疑,这背后是有人在操控。
郁长青一死,而那些疯了的灰衣人也问不出个名堂,线索就此断了。
然而看今日,这事情恐怕在往更加复杂的方向发展。
宋宴并不理宋宸的话,要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定然会掉进挖好的坑里。他抬起头,目光定定看向越帝,问:“父皇唤儿臣来所为何事?”
越帝如今年纪还未到四十,却面容沧桑,纵然身躯凛凛,面目威严。或许是因为生性多疑,操虑过多。宋宴每每看到他时,总觉得他的脸上积攒着阴云,而这种阴云在面向他的时候,又显得格外重。从记事起,宋宴就没看到过越帝面对他时面带笑容的样子,总是皱着眉。
此时也是如此,越帝只看了宋宴一眼,寒着脸道:“丞相。”
今日到场了近十位的朝中官员,个个跪在殿里,沉默得像是石墩子。丞相季翱也在其中,离宋宴不过两人远。
季丞相向来雍容儒雅,处事不惊,听令后慢条斯理地替越帝向宋宴说道:“皇上今日得到消息,有人称玉卢别苑一事另有隐情。而这事,刚好和二皇子殿下有关。”
季翱看了眼面色平静的宋宴,继续说道:“当日二殿下入玉卢别苑后,曹管家接待了殿下。殿下而后进入关押巫珩的雅苑,是吗?”
宋宴淡声道:“是。”
“按殿下先前向皇上所言,郁长青带人进玉卢别苑是要救走巫珩?”季丞相道。
“丞相此言差矣。”宋宴拱手道,“郁长青他们本就为杀巫珩而来,雅苑监守森严,如果在雅苑下手必定会被守在屋外的禁卫察觉,佯装救人使用金蝉脱壳之策把人送出来,而后方便灰衣人下手,这才是目的。这一点我向父皇解释过。”
季翱断章取义,恐怕目的不简单。宋宴看着季翱儒雅方正的脸,眸子深了深。
“然而,今日有人给太子殿下传来消息,称曹管家当时在收拾灰衣人的尸体时,捡到了一枚令牌,曹管家偷偷摸摸地藏了起来,但是被一同干活的下人发现了。”一丝阴冷的笑,在季丞相的嘴角一闪而逝。
宋宸正气凌然的地质问道:“曹逾,是否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