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做到的？”何夏震惊过后，一抹不甘瞬间涌了上来，她不相信有人能在精神力方面超过她。

她再度握紧长剑，调动起全身的力量，将所有的精力尽数加附于剑身，再度向前猛冲。

“何夏！”秦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危险！”

何夏身上杀意奔涌，长剑势若奔雷，再度劈斩向下，带着撼天震地的气势斩落下去。

就像是击中了坚实的钢铁，巨大的反弹之力从手上传来，何夏就像是全力撞上了一面石墙，瞬间就被一股巨力向后掀飞。

秦钰立刻飞身奔跑过去，接住了凌空向后翻转的何夏。

“何夏！”秦钰将何夏抱在怀里，眼神痛惜。

何夏微微的咳了两声，伸手握了握秦钰冰冷的指尖，轻声道：“我没事。”

在方才那种巨大的力量之下，她的虎口裂开，鲜血沾染了秦钰一手。

“是我莽撞了。”何夏安慰着秦钰，“你别担心。”

“你们盲目自大，无法看清自已，更无法看清时事，直到撞的头破血流才知道回头。”

左先生微微感叹，“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我没想到你们空有武力，竟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你这幅口气可真是让人厌烦。”何夏从地上站了起来，“自以为是，俯瞰众生，视人命为草芥！”

左先生忽然低低的笑了一声，似乎是感叹又似乎是轻蔑：“都到现在了，你们还自以为是天之骄子，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吗？”

两人闻言齐齐一愣，脸上立刻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凝神紧盯着左先生。、

黑发黑眼，下垂的眼袋，温和笑意，和大街上千千万万个忙碌于家庭和野心的中年人别无二致。

“所有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何夏回答，“没有人可以随意夺取他人的生命！”她伸手指着左先生，对方平凡无奇的眉眼带着奇异的神色。

“真是个让人失望的答案。”左先生温和的笑道，“看来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合作了。”

“怎么？作为刺客，你竟然还想着与自已的目标人物合作么？”何夏望着那个在夜光下明明灭灭的面容，冷笑着嘲讽。

左先生的这张脸实在太过平常，让人见之即望。

“你是被我选择的人，若非迫不得已，我不会轻易对你们下手。”他神情温和，但何夏明白那张人模人样的外表下，是蔑视一切的自大。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知多久之后，在一片砭骨的烈风和震惊的沉默之后，何夏忽然间开口：“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手中的长剑再度出现，剑尖遥指左先生。

左先生微微一笑，眼神依旧温和而耐心，他望着何夏眼中的光，忽而低声叹息：“你们口口声声的说我们傲慢，其实真正傲慢的是你们。”

“我们傲慢？”何夏反驳，“你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就不是傲慢吗？”

左先生低声轻叹，那个样子就像面对无知孩童时的长辈，宽容而无奈。

何夏厌恶的望了他一眼，打破他假惺惺的感叹，“你心怀野心，漠视人命，潜伏在阴暗中长达十年，学到的竟然都是这些假模假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