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忍冬神色复杂,你不愿意依靠我?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呀。
宁宛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叹道:这世间,没有人能守在另一个人身边一辈子,往后岁月那么长,依不依靠的,谁又说得准呢?
忍冬喉咙里一哽,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些话确实有道理,自己尚且不知道归处在何方,就让宁宛童放下一切依靠着自己,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别说这些了,你也赶紧歇吧,明天恐怕会很忙。
其实宁宛童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完全没想到忍冬会想那么多,接过油布盖上剩下的药材之后,径直上了二楼。
顿了顿,她又转过身来:忍冬,今天就别练剑了,你可千万别累着。
忍冬笑着点点头,等宁宛童进了房,嘴角的笑意再也无法维持。
其实,他真的很想给宁宛童一个无拘无束的将来。
若是从前,他给得起,可现在
垂眸想了良久,忍冬并没有听宁宛童的回去休息,而是抓起铁剑,飞身冲到屋檐上,直奔后面的空地。
他能做的不多,唯有尽快变强!
第二天一大早,韩大娘和韩文元就赶了过来,收拾了前厅之后,母子俩都来到后院,准备烧火做早饭。
林大夫也破天荒地没有赖床,背着一个清减的包袱走出门来,见今天的天色还算不错,把满院子的油布揭开,又把簸箩摆开来晒太阳。
等到宁宛童和忍冬顶着黑眼圈下楼,早饭也备好了。
一会吉时就到了,韩秀才,爆竹都备好了吗?
备好了。韩文元指了指柜台下面,就在那里放着,红绸也绑上了。
好。宁宛童笑眯眯地点点头,现在,她心里只有高兴和期待,剩下的就是担心。
等爆竹放完,林大夫就要启程了,万一来的病人太多,她一个人只怕会忙不过来。
然而事实证明,是她多虑了。
明明就是当街放的爆竹,也有许多乡亲瞧着,可就是没有一个人上门来,就是笑着来打招呼的也没有几个。
怎么会这样呢?
宁宛童的脸色有些凝重,按理来说,她曾在大庭广众之下救了韩大娘,许多乡亲都是听到了的,这几天济慈堂要开张的消息也传了出去,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开门太早了吗?
没事,这里不比饭馆,到饭点就有人来,许是这两天没什么人身上有病痛吧。
林大夫温声劝慰,拿起包袱,再点了点身上的银子,道:那我这就走了,天色若太晚反而不好赶路。
好,林大夫路上当心些,若遇到什么贼子,你尽管把钱给出去,丢了药材不打紧,重要的是人要回来。
宁宛童叹息一声,从韩大娘手里接过装着干粮的包袱,一并放在了马车上。
倒是那车夫,奇奇怪怪的,还低着头,仿佛生怕被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