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屈辱往事(1 / 2)

甜妻高高在上 公子修 4577 字 2020-11-24

宋佳佳明知故问:生气了?就要过来挽上他的胳膊。被吴俊风一下躲闪开,他有些不耐烦的说:游戏已经结束了,再纠缠下去就没有意思了。大家保持风度,还能留一段美好回忆。

但是,现在的宋佳佳明显做不到。

你又没有结婚,难道两个人在一起不好吗?

吴俊风失笑:你可别闹了。

他出去风流快活从来都是目标明确,便没想过要结婚的事。

吴俊风真是没想到,宋佳佳竟然这样天真幼稚。

他又接着说:好了,你回去吧。我还要工作,而且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他转身就走,俨然是没有一丝留恋。

宋佳佳难过得直跺脚,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回去的路上想起调查的资料显示,吴俊风是有一个女朋友,而且两人从大学就开始了,中间分开过一阵子,但是,现在又重新在一起了。

莫非是因为那个女人?

宋佳佳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胡思乱想。她觉得,只要对方没有结婚,她就有机会。再说,即便结婚了,也还能离婚,都算不得什么。

简白并不知道宋佳佳一早就出门了,上楼叫她吃早餐的时候才发现人不在房间里。

怀疑她又是半夜跑出去了,打她的电话,宋佳佳说正在回来的路上。

简白说:好,快点儿回来,我在家等着你。

宋佳佳知道简白又想唠叨她,这个时候心情不佳,也不想到别处去,直接把车开了回来。

简白坐在沙发上等她,一见人进来就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宋佳佳扔下手包说:妈,我分明早上才出的门好不好?不信你去问管家。她接着抱怨说:你不要每天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宋景彦只会比我更胡闹,每天跟个夜游神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怎么不去看着他啊?

简白见她火气大的不得了,只觉得不可思议:我不过就是问了你一句,你就回我这么多句。我每天盯着你是为什么啊?还不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有什么危险。这个怎么又跟景彦扯上了?你最近时常夜不归宿,当我不知道吗?她终于像反应过来什么,不由问她:佳佳,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宋佳佳想,她要是否认说没有。又时常夜不归宿的,简白肯定又要问东问西。于是随口说:是啊,我谈恋爱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找个人嫁出去吗?

对方是做什么的?多大年纪了?

在电视台上班,年纪跟我差不了几岁。见简白还想再问下去,就说:行了,妈,有机会我带回来给你看看不就得了。

简白觉得也好。

什么时候过来,提前说一声,我也好让厨房准备一下。

宋佳佳不耐烦:好的,我知道了。我去楼上睡一会儿。

简白说:起的那么早,去睡一会儿吧,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叫你。

宋佳佳谈恋爱的事情很快在家里传开了。

宋景彦听后,嗤之以鼻:她谈的恋爱还少吗?哪一次能修成正果。是她的年纪太大了么,所以,连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你也坚信不疑。

简白说:这次不一样,你姐以前谈恋爱什么时候肯带回家来让我看过,逼她都不肯呢。但是,这次却是她自己主动说要带回来的,肯定是认真的了。

宋景彦闲散的靠到沙发上:以她的眼光,能看上什么好人。八成也是物以类聚,你这会儿有多期盼,到时候就会有多失望。妈,我劝你还是歇歇吧。

简白端着水果盘子过来,责备他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哪有这么说自己姐姐的。再说,你姐带回的人再差,还能及得上顾君齐差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了,简白忽然一阵气结。

之前沈青青来家里吃饭,聊天的时候说起顾君齐。听沈青青说她不仅不肯离婚,还不停的无理取闹,甚至想方设法再度爬上宋微然的床,也不知她到底有什么不良企图。

简白没有注意到宋景彦的脸色变化,不由恶狠狠的说:之前也只是以为她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她竟然那么不要脸,一点儿廉耻心都没有。

宋景彦冷冷的眯着眼:她怎么没有廉耻心了?

简白抬起头说:外面挂个男人,跟人家不清不楚的也就算了。还一昧的纠缠你大哥,竟做些破坏别人感情的事。像顾君齐这样,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跟别人不清不楚了?

还用看吗?不是明摆着的事。她跟那个韩敬修闹得人尽皆知,丢她自己的脸也就算了,连宋家都被她一起给败坏了。像顾君齐这种女人

宋景彦骤然打断她的话,只问:顾君齐是哪种女人?

简白不由自主的望向他,宋景彦的声音平静又冷淡,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一时间让简白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景彦接着又问:是跟你一样的女人吗?

简白当即怔在那里,瞳孔一点一点的放大。近乎惊恐的问他:景彦,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干枯的手指攥紧,仍旧抑制不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噩梦似张开了血盆大口一样扑向她。这些年她一直压在灵魂深处的秘密,妄想着可以带进棺材里,永远不被人知。然而,宋景彦一个冰冷愤怒的眼神就叫她惊惧不已。

简白绝望的盯紧他,隐隐觉得那些不被人知晓的事情就要光天化日。

宋景彦从沙发上站起身,简白瞬间表现出的惊恐同样叫他绝望。很多时候他亦希望自己只是在无理取闹,其实真相远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

但是,很多事情即便用力之后,能够骗得了自己的意识,却仍旧骗不了自己的心。

宋景彦只觉得厌恶,恶狠狠的说:当你污蔑指责别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先想想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谴责别人?你配说道德这两个字吗?

他腥红着眼眸看了她一会儿,那种咬牙切齿的模样直叫简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倒是宋景彦咬紧的牙关像是将她一点一点的咬碎了。

简白很明白,这时的宋景彦到底有多唾弃她。她慌乱的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他:景彦,你听妈妈说

宋景彦嫌恶的甩开她的手:你别碰我!

他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简白一阵瑟缩,同时含在眼眶的泪水颤巍巍的滴落下来。

却紧紧的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与外人说的。

所以,她同样希望宋景彦可以冷静,因为,她缄默不语的原因,很大一方面就是为了他。

简白缓了一下神,连忙说:景彦,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好的谈一谈,你千万不要冲动。

你为什么害怕我声张?是怕真相曝光之后,我不能成功骗取宋家的东西是吗?如果要宋微然知道他有这样一个吃力扒外的母亲,把他辛苦赚得的家业一心想分给她跟别人媾和生下的私生子,你觉得他不会将你扫地出门?

简白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住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简白恼羞成怒,这一下是用了全力的。只见宋景彦的脸颊极速偏向一边,而她的那只手因为用力过猛,垂下去的时候微微的打着颤,半晌没有力气。

打完,就有些后悔了,讷讷说:景彦,妈妈

宋景彦凄楚的看着她,嘴角浮起讽刺的弧度:胡说八道?你以为做过的错事只要一辈子不说出来,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吗?我十一岁那年分明看到你和那个男人进了酒店,后来你给他钱,打发他离开江城,叫他永远不要再回来说到底你还是贪恋宋家的荣华富贵才,否则你既然生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不肯跟他远走高飞?那些可耻的事情你自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我却不能忘。若说耻辱,哪个女人能比我的母亲更不知道羞耻,更爱慕虚荣。这些年我就是见不得你这副故作清高的嘴脸,才懒得呆在家里。而且,你真觉得我有脸呆在宋家吗?

污秽的潮水再一次冲垮岁月的堤坝漫上来,每一次宋景彦想到那些令已蒙羞的事情,再想到自己呆在宋家只是寄人篱下,他永远都是一个外人,冒牌的宋家三公子,实则他的身体里流着一种叫做野种的血液。那种打击毫不留情的狠狠中伤他,叫他没办法抬起头来理直气壮的做人。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他要像个无家可归的浪子一样游历四处。说到底他就是没有脸,即便曾经有,也在他得知这个屈辱的真相时丢尽了。

那时的自己只有十几岁,忽然就在一夜之间恨透了自己的母亲。她就像个粉墨登场的戏子,每天游走在富贵丛中唱着冠冕堂皇的大戏。等卸掉那层妆,她将是如何的丑陋。即便是她的亲儿子,也懒得再多看她一眼。

然而,岁月的流逝既没让她悔改,也没教会她感恩。到现在她仍旧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指责或者谩骂别人,这样的母亲,他当真是受够了。

宋景彦离开时,撞到了茶几。茶杯剧烈摇晃两下后滚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简白一个激灵,隔着眼眶中雾蒙蒙的水汽只见宋景彦大步流星的出了客厅。她整个人崩溃了一样坐到沙发上,一阵阵的胸口发闷,努力换气之后,胸腔传出干涩的疼意。

腐烂的往事被揭晓,连她自己也闻到了恶臭的气息,那味道是从她自己的身上发出来的。她不想给自己的儿子丢脸,也怕他因此被瞧不起,所以,完完整整的将自己丑陋的样子包裹起来。没想到,原来早在十几年前,宋景彦就已经知道了,那原本是她最想隐瞒的人

简白蜷缩在那里,紧紧的捂着嘴巴,仍旧哭得泣不成声。她实在不敢想象这些年宋景彦是怎么过来的,背着这些屈辱浪迹天涯,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家,呆在这个家里完全是多余的。

报应来得如此巨大,她犯下的错,最后形成阴影笼罩了自己孩子的心。十几年的时间他的心就呆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跟她一样见不得光。简白想象不到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无助,原本属于他的一切理所应当被夺去,从此要卑微的注视着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直到翅膀有一点儿丰盈了,就离得这个家远远的,过着一个人的孤寂生活。

异地他乡,他是否将这些当做噩梦一样反反复复的回顾?就在那些清冷失眠的夜晚,想着那时的一切悲惨遭遇都是她这个不知羞耻的母亲造成的。然而,就像他说的那样,偏那么多年过去,她却一点儿不知悔改,自持高雅的指责着别人。

简白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过,如果她能卑微一点儿活着,亦或不要那样趾高气扬,让宋景彦知道她的心里是有愧疚了,并非他看到的那样死不悔改,理所应当,会不会他就能原谅她一点儿?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恨她入骨。

可是,她没有。于是,先前所有的咄咄逼人,理直气壮都化成了一种屈辱的苦水咽进肺腑中去。做为一个母亲,她感觉羞涩不已,连活着的脸面都快没有了。

从小到大,简白一直觉得宋景彦是最肆无忌惮,心直口快的一个人。实则没人比他更隐忍,他可以将一句怨怼的话,一个耻辱的真相藏在心里十几年。简白一想到这些,便疼到胸口窒息。

宋佳佳下来的时候,就见简白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她走过来问:妈,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简白看到宋佳佳下来,连忙擦拭脸上的泪水说:我没事。

没事哭成这样,是不是宋景彦那小子又说了什么混帐话惹你生气了?

简白连忙说: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宋佳佳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然后说:除了他还能有谁,你就护着他吧,宋景彦那个无法无天的样子都是你惯出来的。

简白吸着鼻子说:你别这样说,景彦这些年也不容易

行了,妈,知道你疼他。既然是你的心肝宝贝气的你,你就别生气了。不行回头叫微然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这件事情别跟微然说,你不要瞎操心了。有机会把那个男孩子带回来让我看看,这回别再叫我失望了。接着又说:妈累了,要去楼上躺一会儿。

说着,推开宋佳佳上楼去了。

宋佳佳看她一脸古怪,忍不住给宋微然打电话。

我看妈今天心情不好,下楼的时候见她坐在沙发上哭。

宋微然扔下手里的文件靠到椅背上:你招惹她了?

宋佳佳大呼冤枉:我没事招惹她做什么,平时都是妈挑我的不是好不好?先前好像听到她和景彦在楼下吵架,肯定是被你那个弟弟给气着了。

宋微然哼声:宋景彦将人气得人仰马翻很新鲜?

宋佳佳啧啧叹:那倒是真的。

宋微然问她是否还有别的事,听她说没有,就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从现在开始,宋微然的日子将过得很清闲。沈青青的能力有目共睹,加上对医疗领域一直有很深的见解,所以,医院的日常事务处理的得心应手。

宋微然起身来到窗边,看流水样的天际。地平线呈出淡青色的弧度,远远的浮在半空中。

城市的灯火一盏一盏的亮起来,由近及远,看得不甚清楚。

他低头点着一根烟。

苏瑞的电话就打来了。

宋微然嘴里咬着一根烟丝,问他:有千里眼不成?

苏瑞哼声:你别说,还真是,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

宋微然下意识掐灭手里的烟。

这会儿打电话来有事?

一起喝一杯?

宋微然干脆说:好啊。

苏瑞将时间地点告诉他。然后说:我等你。

宋微然拿上外套出门,走廊里碰到沈青青。刚处理了一批采购药物的事,看到宋微然出来,便问:要下班了?晚上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