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去到了显国公府的正堂里的时候晏绥与谢清韵是早已经到了的,不想上头的诸多长辈还没说什么,底下坐的一长眉妇人却是率先开口道:“同是谢家出来的姑娘,怎么大少夫人这般知书达理,二少夫人却是不同。”
谢宝璐看向这位妇人,前世时她倒是时常随着晏绥到显国公府里头来往,却是没大见过这妇人。
正打量间,谢清韵却是已然率先开口道:“大姐姐在侯府的时候素来便是极得大伯父和大伯母的娇宠,这才到了夫家,又是头一回当人儿媳,难免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大姑姑海涵。”
大姑姑……
谢宝璐顿时清楚了跟前说话的这妇人是谁了,虽说没见过,但到底耳闻过,老夫人朱氏生有三子二女,除却嫁到了齐太傅府中的幼女,便剩下嫁到了朱侍郎府的长女。
但这朱晏氏因与婆母的关系不甚和睦,于是便时常领着一双儿女到娘家显国公府小住。
“我晓得三妹妹是为我好,只这长辈问话,我人便在这儿,就不用三妹妹逾距了。”谢宝璐说罢这话,才复看向朱晏氏,态度是十足的虔诚,“晚辈年纪小,难免有很多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是需要大姑姑多多的提点。”
朱晏氏眉眼中透着得意,显然很满意谢宝璐的乖巧听话。
只是谢宝璐偏又问道:“就不知大姑姑这撇下夫家婆母,却时常回到娘家耀武扬威的做法,便可称得上知书达理吗?”
她低垂着头颅,似十足的谦恭,然问出的话却让朱晏氏如鲠在喉。
这些年里,朱晏氏因时常往娘家跑的缘故,却是没少遭到邻里的明里暗里的说嘴,但是没办法,谁让她在夫家待不下去,朱老夫人不喜欢她,彼此之间矛盾重重,偏生自己的夫君还向着朱老夫人。
“这便是你与长辈说话的口吻不成?”朱晏氏怒目看向谢宝璐,偏生谢宝璐不予理会她,反而看向上首。
朱晏氏见状便欲寻母亲老夫人朱氏做主,朱氏看向钱氏,“论理你是他们的正经婆母,你这婆母却是怎么看待新媳妇儿的?”
“年轻人嘛,原便是嗜睡的,况殊儿与宝璐原来得并不算太晚,不过是落后于绥儿夫妇罢了,绥儿是长兄,自是要给弟弟做个榜样的。”
又将谢宝璐给招过来说:“你大姑姑便是这么个规矩多的人,原是没有恶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谢宝璐于是道:“既是婆母说的,我便听。”
钱氏于是和颜悦色的笑了。
“这才对嘛。”太夫人见两下里都和了好,方道:“一家人就该是和和睦睦的,却做什么无谓争执,这一点,朱晏氏你合该向殊儿媳妇学习,难为她小小年纪不计较你的故意为难。”
朱晏氏不甘心,但也只得应了声“是”。
接着晏绥夫妇并晏殊夫妇双双向诸位长辈敬茶,因有着太夫人先前的余威,倒是没再有什么额外的争端发生。
听罢了诸位长辈的教诲,四下里散开来的时候,谢清韵叫住了谢宝璐,就刚刚的事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