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从前笼络小安氏,是因为她是仁安长公主宠爱的女儿,如今笼络小安氏,却还是因为安以诺到底是嫁到了谢府,将来谢清江的前途还得要谢侯爷筹谋,除却有求于小安氏,却也真正的正视起了这个小姑子。
分管她背后究竟有没有人指点,总归就今日这番笼络人心的行径,还是很让沈氏震撼的。
总归小安氏最后道:“那是自然,二嫂你还不知道我吗,最是不记仇的了。”
因为着夜已深,沈氏耐不住小安氏盛情相邀,便在谢侯府小住了一晚,待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去。
而谢清韵在被袁世兰摆了一道后,除却心底里将这一笔账给记住,并日日跪在凝珍居的门外,就求着小安氏能够原谅她。
起初小安氏还坐得住,到最后终究耐不住,让人将谢清韵给唤了进来,并漠然说道:“你因为你母亲的事对我怀恨在心,因此私底下那样与诺姐儿说我,我也能理解,只是当初的事,本就是你母亲有错在先,她心怀不轨的对向,是我并我膝下的孩子,既然都有着前情,便不妨互相谅解,总归从今往后,你不要到我的跟前,我也不召见你便是了。”
“大伯母”谢清韵急着争辩。
小安氏却又说:“你也要出嫁了,往后倒是也不尴尬。”
谢清韵被许作晏家妇的前提,便是她是谢家的,是谢侯的侄女,如今谢夫人小安氏不认她,她又如何立足于显国公府?
因此她急忙道:“不,我母亲做下那样的事,落得那样的结果,原便是罪有应得,我并不觉得委屈。”
“至长嫂那边,却也不全然是因为我,是袁家姑娘从中作祟。”
然小安氏却反问她道:“你有证据吗?”
谢清韵急忙道:“不妨大伯母请长嫂过来一问,便知不仅仅是我”
“只以诺才被罚了,我不欲让她被这些琐事牵连。”小安氏淡淡的驳斥了她的说法。
谢清韵又道:“可那日里长嫂过来侯府,确确实实是与袁世兰见面了的,虽说她不认,可袁世兰是什么样的人,总归您也是知道的。”
“即便是这样,可在大面上,总归是你对我不敬,我若不计前嫌的待你,外人还以为是我心虚。”小安氏不为所动道,“罢了,你大婚在即,便不要再说这些旧事,安心待嫁罢。”便让人将谢清韵给带了回去。
小安氏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情,虽是依着谢宝璐的计划行事,但总归有些不安心,总觉着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心硬了?又加之长女嫁人在即,不舍之余竟是病了。
谢宝璐领着幼弟谢宝诚并幼妹谢宝灵侍候在床榻边,悉心照料小安氏十余日,小安氏的病情总算是有了好转。
她这些日子看着十足孝顺的儿女们,那些心中的不安便烟消云散了,总归他们才是一家人,她待外人再好,外人却也是别有用心的,倒不妨如谢宝璐所劝的那样,做个自私的人。
心病既没有了,小安氏便专心的准备起了谢宝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