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心地素来柔软善良,想来这一回的事情应该是就这样算了罢。”安以诺尤自以为是的说道。
沈氏却瞥了她一眼,“若是从前,大抵是这样,但是这一回,疏娘只见了一面我派过去的人,都没给他们说话解释的机会,想来是真的生气了。”
“罢了,我便亲自带你去疏娘跟前赔罪,届时你记得机灵点,别跟这回一样,事情都没搞清楚,旁人激了你几句,你便这样卯着头冲到前头,却为别人抱不平。”
安以诺呐呐应着。
沈氏有些头疼的想着,自己精明一世,却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蠢笨的女儿,偏小安氏自幼天真,却上有身份高贵,精明能干的母亲仁安长公主,底下又有事事替她着想的长女。
人同人的命,还当真是不一样。
这一天里,沈氏不顾底下人的劝阻,不顾独女的求饶,愣是用戒尺将安以诺给打了一通,当天夜里,便自己亲自带着安以诺到小安氏的跟前请罪。
“这女儿被我给惯坏了,嫁了人也不长进,竟忤逆长辈到了疏娘你的头上,我听了真是怒不可遏,疏娘,是我没将她给教好。”沈氏面上满满的愧疚道。
小安氏就说:“这怎么能怪二嫂呢,倒是诺姐儿,这一回却是真的伤了我的心了,只我毕竟是长辈,哪里能真的给她计较。”
沈氏忙回握住小安氏的手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分说她如今已经嫁人了,做错了事情就合该受罚,那天宝姐儿将她给送回去,殿下听了事情的经过,便让她跪了足足三日祠堂,我这做母亲的更是心疼,又深知宝姐儿也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平白被人给利用了,总归又打了她一通,与她摆事实讲道理,总归让她认识到了自己究竟错在了何处?”
“你竟打了她?”小安氏一听这个便坐不起来了,忙亲自下去将安以诺给扶起来说,“究竟是打到了哪里,可还疼不疼了。”
待安以诺摇头之后,小安氏又与沈氏道:“你这是何必,我们做长辈的,受委屈便受委屈了,缘何要为难小辈”
沈氏顿时觉得自己是头一次认识小安氏似的,从前小安氏到底也是心疼底下的侄子侄女的,但也从未说像今天这样
安以诺见了,却是感动极了,瞬间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简直是狼心狗肺,忙道:“姑母你不要这样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先是被谢清韵蛊惑,又被袁世兰给利用,却是误会了姑母,让姑母被我给气倒。”
“却是怎么回事,这事同兰姐儿又有什么关系?”小安氏纳闷道。
沈氏借口道:“疏娘你还不知道,被谢清韵给误导是一回事,真正让诺姐儿做下那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却还是因为袁世兰的存心使坏。”
这事是小安氏早就知道的,因此面上也就没什么表示,最后才连声叹道:“我便知道我家诺姐儿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便打量着诺姐儿单纯,可着心的给利用当马前卒,韵姐儿便也算了,兰姐儿同诺姐儿可也是血缘相系的表姊妹,怎么也忍心。”
到眼下,经由仁安长公主并沈氏双双教导,安以诺总算是彻头彻尾的看清了谢清韵和袁世兰两个人,便说:“袁世兰她有什么不忍心,毕竟从前的时候也没少做这样的事情,我与宝姐姐数次纷争,又何尝不是因为她。”
小安氏慈祥的看着她道:“你到现在能明白这一点也是极好的。”
“所以,虽说诺姐儿有错,但终归也是被人利用。”沈氏便道,“尤其我与殿下都双双惩罚了她,只往疏娘你能不计前嫌,还像从前那样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