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继老夫人这样说,谢清韵佯装无措道:“那该如何,总不能拦着不让二姐姐进京罢,况那是圣旨指定让二姐姐进京的,便是我们不想也毫无办法。”
“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继老夫人沉声道,“我们是不能明着来,却可以暗着来,譬如在俞姐儿进京的路上做些手脚。”
“可现如今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在大房眼皮子底下过活,随便做个什么他们不定就知道了,且我眼下能用的人手有限,韵姐儿,还得靠你。”
谢清韵就是一阵呆滞。
她如今正值待嫁的时候,仰仗的全然是侯府和自家大哥,她若是插手这样的事情,别说侯府,就谢清江估摸着也会不待见她,这样冒风险的事情,她可不会去做。
毕竟她不比继老夫人,继老夫人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怎么作也还是侯府的大家长。
可她往后还有大好的前程。
况且与一个将来会做皇子妃的姐妹为敌,也不符合她如今的利益。
可话也不能这般说。
“祖母,我如今在兄嫂底下讨生活,身边的奴仆又都被换了一茬新,便是想帮祖母也无法。”谢清韵极为难的说道,“倒是祖母身边好歹还有个周嬷嬷,您不能做的事情便交给周嬷嬷去做,末了还能当个垫背的。”
继老夫人看了看左右,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谢清韵说,她其实已经不太信任周嬷嬷了。
想了想便屏退了左右,唤谢清韵靠近说:“我这里还有笔傍身钱,是想你拿着这钱,去外头寻几个身手好的,趁着俞姐儿还未进京的时候将她给了结了。”
“我先前打听过了,因冷氏并不想因俞姐儿进京之事情大动干戈,因此拒绝了侯府并淑妃着许多人护送的好意,就侯府来说,也只会出几个嬷嬷迎接她们一番。”
“因此在她们进京之前动手是最好不过的。”
谢清韵这会儿就有些坐立难安的,佯装惊诧道:“祖母是想买凶杀人?”
“可这样做的话,难免知道这事的人就会多起来,一旦事情败露,无论是对祖母、还是对我都是大大不利的。”
她又想了想说:“既然祖母说谢家也要派着几个人去接二姐姐回来,那么为表示对二姐姐的重视与慈爱,祖母就让身边的周嬷嬷一同前去也是理所应当的。”
“再者,这一来也有一个月的路程,好赖周嬷嬷总能寻着对她下手的机会罢?”
谢清韵说的也是一个法子,尤其这样知道的人少,风险也小。
再者虽然继老夫人如今不大信任周嬷嬷了,可这位好歹是伺候着她从未出阁到如今的老仆,周嬷嬷的身家性命都由她掌握,继老夫人自认自己还是可以把控得住的。
又见谢清韵实在不愿意,且也明白了这位昔日里她最疼爱的孙女终究也有了自己的小算盘,于是道:“罢了,你往后有大好的前程,万不该纠缠到这些污泥里,祖母也不欲连累你,且先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