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许近些日子连连遭受挫折,现在听着继老夫人的话去寻谢宝璐的麻烦,偏到头来谢宝璐史无前例的精明了一把,继老夫人还不站在她这一边,让她在祠堂颇受了些磋磨。
纵然后来张氏为她遍寻名医,面上的伤痕不大明显了些,可心中的伤痕到底难以愈合。
一来是不甘就那样被谢宝璐给欺负,二来则是被她所谓的嫡亲祖母见死不救,于是很是消沉了一阵。
张氏每每开导,终令她从中走了出来,她纵对谢宝璐心怀怨怼,然没有把握轻易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出手。
而这一次是受谢清韵的唆使,偏谢清韵到头来还卖了她。
这侯府中除了母亲张氏,又有谁人可心?
谢清许的内心惶惶然,终是沉沉开口道:“祖母可是晓得,之前的时候三伯母与袁夫人走得极近,甚至还因为袁夫人举荐王婆子之故,差点害了大伯母。”
这事也不过刚发生月余罢了。
继老夫人道:“那不过是过去的事情了,况且她们也都受了惩罚,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是何居心。”
谢清许觉得很委屈,明明都是继老夫人的嫡亲孙女,怎么谢清韵就比她重要上这么许多。
她收起内心的委屈,继续道:“我要说的不是那桩事,而是三伯母与袁夫人的关系,她们在王婆子这事发之前一直很是亲近,因此晓得袁家内宅的一些阴私之事也实属正常,譬如袁家那个小庶女流落在外,寄样在其姨母婉莹的身边。”
“而大伯因为重旧情,对昔日属下的家眷也很是关心,因此与婉莹有了交集,一切也都是很正常的。”
“后来三伯母因王婆子之事被送去永安寺中,三姐姐心怀怨恨,于是将这一桩已知的旧事给抛了出来,怕不仅仅是为了离间大伯和大伯母,更意欲挑拨大伯母和其姐袁夫人的干系。”
话罢,她依样照葫芦的也跪在小安氏的跟前道:“不管侄女是主谋也好,从犯也罢,终究对大伯母不住,请大伯母惩戒。”
说罢,满堂震惊。
因为许是在众人的眼里,谢家姐妹们便是各有不同,譬如嫡长女谢宝璐,从前是个肆意妄为的性子,旁人欺负了她,她便要还回去,这等性子面对着同样直性子的人不会吃亏,可若是旁的有心计的人却不一定。
譬如前世里被大安氏母女欺瞒至死,利用至死。
可也就是前一阵的时候,她突然就明白了过去。
再譬如嫡七女谢清许,于继老夫人眼里,这个孙女聪明有余,然多的时候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堪不得大用,然而这一次同样让继老夫人震惊,就凭着谢清许这番条理分明的说辞。
至嫡三女谢清韵,既有刘氏很是用心的一番铺垫,又有谢清韵平日里为人谨慎,刻苦用功,很是美名在外,这是继老夫人最看重的一个。
然刘氏不过离开月余罢了,失了母亲在旁提点的谢清韵就屡屡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