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全都是安国公府里头的人,代表的却是仁安长公主,可谓是沈氏为小安氏在她们跟前安了只耳朵,这边有什么动静都会传到小安氏那里,张氏也不得不安分。
再者,今儿这事情传出去,外人只道是谢清许没规矩,惹得沈氏竟亲自派了仁安长公主身边的人来教导,于谢清许来说更是灭顶之灾。
谢清许不愿意,可张氏按着不让她说话,张氏与沈氏道:“论到底是我教女无方,有劳安二夫人了。”
“无妨,原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沈氏道,“还是因着长公主忧心五妹,这才让我过来看一看,后来你们府上的三夫人热情的要命,愣是将我给请了过来,方才晓得了近来宝姐儿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又想着小姑娘家的最不会说谎,还问了你们三姑娘,这才寻了来,谁料一见着谢七姑娘,方知她们都是没说错的。”
沈氏这是毫不犹豫的就将刘氏和谢清韵给卖了个彻底。
张氏闻言脸色发黑,她之前便有些怨恨刘氏,分明都眼红大房的爵位,偏刘氏什么都不做,挑唆着让她的许姐儿当那个急先锋,被人做了靶子,刘氏还不曾为许姐儿说半分好话。
眼下又听沈氏说今日谢清许的无妄之灾竟也同刘氏母女有关,一时间可是将刘氏母女给恨了个彻底。
谢清许亦如是。
沈氏累了这一天,谢宝璐忙让人给沈氏在凝珍居里收拾好住处,陪着沈氏用罢膳,其间说到关于在张氏跟前说刘氏那事,谢宝璐却有些不解道:“若说三婶不安好心我明白,这人素来不轻易得罪人,可也从不与人交心,七妹妹做下的那事,八成便是刘氏在旁边教唆的,只是二舅母却将三妹妹夹杂在其中,这是为何?”
沈氏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水漱口后道:“你这丫头,终究是年纪浅,不晓得人心险恶,不说你,就是外头那些人,说起谢侯府的这些姑娘,提到的第一个不是身为嫡长女的你,却是三房的韵姐儿,这是为何?”
谢宝璐道:“自是因为三妹妹口碑尚佳。”
“她口碑尚佳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可不是你这个嫡长女没用的份上,加之你们府上的其余姐妹们都没她突出,于是越发显出她的好来,只是这人好一日还行,你让她从幼时始终如一表现到现在,就可见这姑娘是个沉得住气的,越是沉得住气,心机便越深。”
“这韵姐儿是三房的长女,谢三老爷年纪轻轻的便去了,留下刘氏孤儿寡母的,就算是继老夫人念在她出身刘氏的份上,可侯府的底下人却难免轻看了他们,更何况想来侯府日后分家也是必然的,就不说你大哥谢清江,他因为你父亲的举荐早早的就去宫中为太子作伴读,以后前程自然不用刘氏这个做母亲的操心。”
“可她还有幼子谢清荨,我听闻这谢清荨可同兄长谢清江多有不同,因是幼子,且出生的时候谢三老爷就去世了,因此格外得了刘氏和继老夫人的联系,他这样的人离了侯府,以后哪里有的前途可言,以前他们还能盼着你母亲生不出儿子,欲让谢清荨承爵,可如今,你母亲不是正怀着,这母女两个想来打的主意是同张氏母女一样样的,只一在明,一在暗而已,既然是敌非右,不妨让她们自个儿斗去。”
沈氏缓了一口气,“再换句话说,就算着谢清韵是个好的,可你们都是谢府中的姑娘,她又是踏着你的肩膀往上上的,以后却也没准会卖了你,如此早作打算还是要好上许多。”
谢宝璐听闻沈氏一言,方觉她终究是太浅显,纵然多活了一世,可论到底,她上一辈子也不过才活到十八而已,这些诡魅算计,她还得用心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