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什么的孟宪廷早就给小鱼说清楚了，也有专门的教养嬷嬷悉心照顾，小鱼经历了短暂失落后立马开心起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问：“娘要怎样才能生下个和我一样有观音痣的弟弟妹妹？”

凌寒心里一跳，就听吴妈笑道：“少爷怕是只有指望你几位亲叔叔了。”

凌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玉似的耳根一红：“浑说什么？”

吴妈一脸懵，难道不是？

凌寒也猛然回神，是他误会了。可那一瞬间，他竟然好像能看到顾巧怀抱一个眉心观音痣，粉雕玉琢的孩子走向他，依偎进他怀里。

顾巧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醒来时发现手被人握着，握着她手的人睡得比她还熟，外面那么吵居然还睡得死沉。

不过她的手一动，程牧野就抬起了头，“巧儿，你醒了？”

“嗯，”顾巧看了眼碧色纱窗，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外面，在吵什么？”

外面刚才的哭声已经几不可闻，只有低低的说话声，甚是模糊。

程牧野凝神听了听，给顾巧掖了掖被角，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顾巧生完孩子又睡了一觉，身体力气恢复了一些，腹部没了巨大的锅，整个人好像都空了似的，有些不习惯，更觉着腹中差点什么急需填补。她也凝神听了听，推了程牧野一把：“定是有什么事情，你去看看。另外，孩子呢，怎么不在这房里？”

“这房间不朝阳，窗户也不通畅，方嬷嬷和吴妈先带了孩子去正房。”程牧野解释道。

顾巧着急了，“那你愣着干什么，快带我也去正房啊。”

程牧野没动，不想顾巧出去碰上外面的纷争，想着等上一刻钟或许方嬷嬷便能将人给打发了。可没想到还没等外面的人打发走，便听得孩子哭声响起，这下，顾巧更慌了，“孩子怎么在哭？”

程牧野眉头紧皱，“我去抱过来你看。”

“抱什么抱，才刚出生的孩子抱过来抱过去的受了风怎么办！还是我过去吧。”顾巧狐疑地盯着程牧野看了会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知道的吧，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怕你心软。”程牧野听外面方嬷嬷大约是去屋里安抚两个小哭包，动静又大了些，怕是瞒不住顾巧的。叹了一口气，道：“姜管事家的难产，城里的大夫和稳婆都应付不了，说是再生不出来便要一尸两命了。姜欢过来求方嬷嬷过去救命。”

“啊！”顾巧摸了把肚子，她没记错的话，两个人是一起发作的。她这边两个孩子都生了还睡了一觉，姜婶那边还在难产，耽搁这么久，孩子会不会窒息啊！

或许是因为自己平安生下了两个团子，顾巧真的不忍心看姜婶一尸两命，扯了扯程牧野袖子，“让方嬷嬷跟姜欢过去看看吧，能救就搭把手，不能救……便算了。”

程牧野抿着唇，并不愿去掺这趟浑水。

顾巧又牵着他衣袖摇了摇：“就当是给咱们孩子积德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