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野面现纠结：“我还没想过。”

“那你现在后悔不？”

这可是一道送命题，好在程牧野这人有点笨但贵在实诚，依然摇头道：“幸好小鱼偷偷下山遇到了你。”

等顾巧收拾好，程牧野想起了昨天凌寒离开后顾巧一直都有些郁郁。他不善于思考，所以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直接问出来，“巧儿，昨日午后你似乎一直心不在焉，在担心什么？”

顾巧正忙碌午饭的手一顿，问灶台后烧火的程牧野：“你能看出来？”

程牧野挠了挠脑袋，“嗯，就是感觉你好像心不在焉。不然我去山洞里布置一定瞒不过你的。”

顾巧不知道该不该把担心的事情说给他听，可要是不说，一直压在心里头也不是办法。她也做不出来越过他告诉别人的事情来，犹豫片刻，顾巧便问程牧野：“你信不信做梦能通玄这回事？”

“你是指你自己吗？”程牧野有些担忧：“对你身体有没有什么影响？”

顾巧失笑：“不过是做梦而已，对身体根本没什么影响，而且还有不少好处。”

“那便无所谓了。”程牧野的神情还真是一副没所谓的模样，不追问也不觉得怪异，就好像顾巧只是和他说了句午饭吃什么这点简单东西的。

不得已，顾巧只得组织了语言，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偶尔做梦会见到一个看不到面孔的人，她教了我许多大炎朝没有的饭菜和调料做法，还会给我说一些事情让我趋吉避凶。之前她突然给我说安州和宁州会干旱到八月初，然后便会暴雨连绵，又生水患，让我千万莫要往这两个地方去。”

“趋吉避凶？”程牧野突然笑了笑，“那之前在镇上……”

程牧野眼中明显的笑意让顾巧也跟着心情放松了，“梦里也不是什么都能梦到的。所以啊，你不用太在意的。”

顾巧知道程牧野是好男人，可没想到他这么好。一般的人听到这个了不是悲天悯人就是寻思着怎么收获名利，程牧野这傻男人倒好，第一时间竟然是安慰她不要在过于在意。让顾巧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还没容她想好呢，胡小山和小鱼就回来了，老远胡小山就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道：“程大哥、顾娘子，酱盐厂……”

“叫大嫂！”程牧野从灶台后站出来，挡在顾巧身前，不让胡小山靠太近。

胡小山愣了愣，“大嫂？！”好像，他是应潮生派来保护顾娘子的人，就算是换称呼，也该说叫程牧野一声姐夫的吧。

程牧野点了点头，“你要和你大嫂说什么？”

“酱盐厂那边，三皇……三公子带人来接手了。”胡小山在程牧野的眼神下一点反抗的心都生不起来，只得顺着他的话把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说是请大嫂每日多准备两个人的饭食，他会付银子。”

顾巧一愣，“他接手酱盐厂干什么？”

“水车。”程牧野冷静道：“安州、宁州干旱。”

胡小山继续发愣：“程大哥知道安州和宁州干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