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巧印象中，小鱼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只有强忍各种不适的，从没有现在这嚎啕大哭的模样，可见是委屈坏了。

孩子刚刚叫了娘，总不能看着他哭坏了身体吧。

“快别哭了，来顾姨这儿。”顾巧上前试图把小鱼从程牧野手上解救出来，“还有，要给你爹道歉，事情还没说清楚呢，怎么能说爹爹的不是。”

顾巧急于把小鱼抱出来，不但去得急，也靠得近，沉甸甸软绵绵的胸顿时重重压在了程牧野手臂上。

“哎呀，你快松手，没见孩子都喘不上气儿了。”顾巧也急了，垫着脚用力，摩擦得程牧野身体发热，手一松，孩子便到了她手中。

顾巧帮小鱼擦了眼泪，“小鱼不哭，娘带你去。”

“不可。”程牧野还想阻止。顾巧已是怒目而视：“有什么不可，这几天小鱼也是跟我在一起，什么时候看他不听话了。再说了，这次我不过是在太后小厨房，能有什么事儿忙。成亲之事他一个小孩子能帮上什么忙，你非要拉着他一起。”

“我……”程牧野抿唇，顾巧此时样子在平日的娇媚之外又多了份凌厉。而程牧野，竟然是觉得心跳如擂鼓，口干舌燥，有一股想要将人揽入怀中肆意亲吻的念头。

“胡小山，就劳烦你给他弄个杂役腰牌了。”顾巧一锤定音，给胡小山说完，又继续瞪程牧野：“成亲不过是个形式，名字都在你家户籍册了慌什么慌！你是鳏夫我是寡妇，回去之后买点菜办几桌酒，请村里人吃一顿做个见证便成。”

她这么说，程牧野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将反驳的话说出来。顾巧见他表现良好，拍了拍小鱼的脸，给他喝了一口热水，问：“小鱼你知道错没有？”

小鱼还在打嗝儿，整个人蔫蔫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说阿爹。阿爹，对不起，小鱼错了。”

程牧野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父子俩在山上时候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相亲相爱的，小鱼都是自己哭得没声了为止。他沉默寡言不知道该怎么给小孩子讲道理，小鱼也不懂得自我反省。

至此，程牧野是真的觉得早该给小鱼找个娘亲。只是，之前他也不曾见过有哪个女人不嫌弃小鱼，不嫌弃满脸胡茬的他的。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曾对哪个女子动心过。

“阿爹，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小鱼见程牧野不说话，又放软了语气再说了一遍。

“无事，是爹太凶。”程牧野摸了摸小鱼软软的头发，对顾巧说道：“你带小鱼去外面等，这里我和胡小山收拾。”

顾巧点了点头，这就是她愿意嫁给程牧野的第二大原因。这男人，和她所知的这时代男人都不同，就连杨大桥那样家境的男人都是不钻厨房的，而且也不太帮女人做事情。像顾家和石家那样，做人媳妇的就更是憋屈，婆婆和丈夫恨不得你能连轴转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