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孟宪廷派给顾巧的人，还是报国寺原本的僧侣，在做菜的天赋上其实都不差，只是之前没有人开先河打量采用煎、炒、炸等烹饪方式罢了。

顾巧不过是稍微点拨一二，便举一反三，很快就能担当大任。只除了在豆腐的运用上有些生搬硬套顾巧之前的菜单，暂时还没什么创新。

但这样就够了，顾巧已经能够腾出手来公器私用下，给额外付了报酬的德妃准备小点心了。除了几种之前做的糕点，顾巧还尝试了用烤炉烤饼干。不过，身在寺庙还是不敢用鸡蛋和猪油，饶是如此，也是让众人惊叹不已了。

就在终于有了一炉让她满意的点心后，顾巧看到了厨房门口神情有些纠结的程牧野。

“这是怎么了？”

老实说，若不是被着急着叫到报国寺来，身边还有胡小山这么个活宝时时拆科打诨，她是真的顶不住了。

程牧野剃掉胡子的颜真是让人无法抗拒，特别是他顶着一张娃娃脸和两个小酒窝却一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样子，太有少年人强装成熟的反差萌了，她全程都不怎么敢看，生怕一个克制不住就上前在人脸上捏一把，试试没被太阳晒变色的脸蛋是否如表现出来那么嫩。

所以，看到程牧野在门边纠结，她有一种宁愿放下所有事情，只换他展颜一笑的错觉。对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佳人一笑，有了深深的体会。

程牧野手上放着一个白玉扳指，“这是何处得来的？”

“别人赏的啊。”那是之前凌寒给的，顾巧顺手就放在了放首饰的那个匣子里。

程牧野摩挲着白玉扳指内侧的刻字，轻声道：“这扳指是皇室子弟习练骑射之时圣上所赐，内里刻着那位皇室子弟的名讳，乃是几位私密之物。且这扳指入手光滑，贴合处磨损凹陷，足见主人之前珍爱。”

顾巧没有去计较程牧野话中内容，反倒是程牧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她好比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升起。

“你……”程牧野的白净面皮在顾巧盯视下渐渐染上薄红，“算了，你喜欢便好。”

“等等等，什么喜欢。”顾巧从他手中拿了那白玉扳指仔细看，果然在内侧看到了一个古体的“寒”字，而且的确是入手温润，有磨损的痕迹。

顾巧看了一眼程牧野俊俏的脸，还是没忍住偷偷牵了牵他的大手，“人家贵人说赏给我的，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你怎么这么清楚啊？连是皇室子弟用的都知道。”

程牧野那半边白净的面皮又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我……胡小山说的。”

实际上胡小山根本就没看到这白玉扳指，是他看到小鱼在玩，认出来是三皇子的东西，一时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儿，只知道赶紧找到她问清楚东西的来历。

现在看到她的样子还后知后觉想起，若是顾巧知道东西贵重又怎么会拿给小鱼随便玩，他这是太心急了。

顾巧没想太多，看了眼天色，转身让忘忧小和尚给她装了一盒子刚刚烤好的点心，问程牧野，“你要和我一起去还东西吗？”

“小鱼还在午睡，让忘忧和你过去。”程牧野抿了抿唇，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