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蜀点点头坦然道:“若论势力,慕君白手下的听雨楼已经占据了江湖上的绝对主导权。论财力,慕君白是腰缠万贯的富贾巨商随便就能在京都搞下一套豪宅。论实力,慕君白手中握着魅雨悬冰坠这天下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和他抗衡。论智力的话更不用说,天底下没被楚天洛逼疯,反而把楚天洛逼疯的人恐怕只有他一个。你跟他比起来,已经有了绝对的输赢。”
小鱼接道:“所以连他都不能解决的事,我又能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呢?”
“可你要想清楚这个办法搞不好会闹出人命的。”
“我知道。”
…
慕宅的侍女一清早醒来去清扫饭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家主子慕君白还在那儿坐着,腿边放着许多的空酒坛子,以及地上一滩滩骇人的血水。
那侍女看着那血水惊的一颤,连忙过去道:“先生,您这是……”
“滚……”慕君白不冷不热的语气淡淡,又把那侍女吓了一大跳。她从未见过自己家向来都和蔼可亲的主子,说出这样的话语来。皱着眉毛在心里上下踌躇着,一筹莫展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家主子现在这个样子吐了这么多血,脸色这么白,一看就是病了,我不能走。
“先生,我去给您叫郎中。”
“叫什么郎中。我就是郎中。”
“可先生您……”
“滚。”
慕君白坐在这儿不为别的,只为等着小鱼回来。他也曾尝试过起身出去找小白,把她带回来。但是自己的腿就好像被人打断了一样绵软无力,只要稍一运行内功,腹中那股揪着自己身体不放的邪恶力量,就开始狂风大作。
魂蛊的确可以让身体上的外伤恢复的很快,但也会让有内功的人变成一个废人,变成一个毫无功力的人体躯壳。
他一直在吃药抑制魂蛊的这些副作用,但是吃药就不能喝酒。喝酒药力就会失效。
可小鱼想喝酒,他就得陪着喝。
如今小鱼走了。也许就不会再回来了。这些酒留着也别无用处,不如今天就都消化掉吧。
酒杯再次举起,却忽然被人按了下去。
眼前的人,皮肤凝白如光,面色沉静似雪,不是小鱼还会是谁呢?
但慕君白不承认。
他昨天夜里已经无数次看见小鱼回来了。最后晃晃眼睛,清醒了一下,才发现那都只是酒后的幻觉而已。他笑了笑,把酒杯又举了起来。“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来了也没用。你不会回来了。”
小鱼反问道:“谁骗你了?”
“你呀。我知道你只是幻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