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山沉闷的黑夜,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水汇聚成细小的河流流淌至堇萮脚下,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一道闪电如刀光霹雳而下,强烈的白光下,惊现几张惨白阴森的脸。顺着那的方向看去,是十多具尸体七扭八歪的堆放在一起。
慕君白简单查看了那些尸体,沉声道:“是苏家人,都已经断气了。身上都只有一处致命的剑伤,应该是还在昏睡时就被人一剑毙命。”
堇萮眼中是不解、是惊讶、是震撼,诸多感情汇聚成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在暗夜中闪烁着复杂的光。“是暻闲干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也就只有暻闲了。”慕君白看了看远处,“暻闲应该已经离开了。我们也回去吧,这些尸体的血很快会引来一大批猛兽,到那时再走就晚了。”
“好。”
…
几天后。
碧蓝的空中没有一片云,只有一轮刺眼的烈日。空气里没有一丝风,闷热的街上很安静,商贩们都无精打采地做着事,没有人说话,因为说话就会消耗体力,消耗体力就会流汗。
唯有尊亨酒楼的客房里隐约穿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堇萮双手毫不客气地拍在楚天洛桌上,全然不管桌上有没有纸张被压坏。“好你个楚天洛,你现在架子够大的。我事情已经办好这么多天,东西我也早就送到了,你却拖了这么多天才露面,结果你人来了,星痕却没来。你存心的是不是?你明知道我很担心星痕的安危,所以故意不让他来,让我继续在这儿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对不对?”
楚天洛知道女人发起火来是很可怕的,尤其是那种憋了好多天的火。他笑笑,从书桌后优雅地站了起来。“知道你从异兽山回来一定很累,想让你在慕家多休整几天,这才特意把见面的时间延后的。”
堇萮气的挑了挑眉,“照你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何必如此客气。”
“当真是厚颜无耻。星痕怎么样了,他为什么没来?”
“星痕很好。夏至节快要到了,星痕正忙着准备夏至节,所以我这次来,也是想邀请你跟星痕一起回皇宫过夏至节。”
在这个世界,夏至节是仅次于春节的第二大节日。在这个节日里,男女老少都会走出家门和亲戚邻居们一起大摆宴席,晚辈们会当众把这半年来的丰收和成就讲给人群中威望最高的人,以获得赏识和抬爱。
扶云宫的邻居当然只有隔壁山头的梨山派。所以每年的夏至节,扶云宫和梨山派就会像联谊一样摆宴庆祝。扶云宫的弟子每年仅有一次可以喝酒的机会,就是在夏至节那天。
堇萮在夏至节喝多过,一不小心跑进了梨山派的男厕所。
暻闲也在夏至节那天喝多过,打翻了他师父精心栽培的昙花,被他师父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