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吃饭的路上,夜凉几次想提起龚冷,但最终是没说。
想起早上梅书让给她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两句。
【有时候男人要的是面子,他并非不想跟龚冷合作,但如果你跟着坚持,反而就不一定了。】
因为只要她开口,就显得她在帮着龚冷,而她不在这件事里,就没那么大所谓。
男人,公事、私事是可以分得很开的。
手链一直没戴?在餐桌边刚坐下,男人看似随口的问了一句。
她摸了摸手腕,歉意的笑,太贵重了,怕弄坏。
梵萧政没有再继续追问。
那一顿饭吃得很好,估计是这么长时间她最自在的一顿饭。
快离开的时候,梵萧政突然看了她,像是在斟酌什么,她也安静的等着。
脸可,才听到他低低道:昨夜之前的中伤
我没记仇。她已经听明白了,很自然的打断。
她理解他,生存在那样的环境,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抱着怀疑和防备是人的本能。
在昨晚之前,他也不知道她是干净的,只听到、看到外人对她的评价和中伤,会误解也不奇怪。
总归,只要此后两人可以和平相处,她觉得,昨晚是值得的。
不过
我母亲,真的并非众人以为的那样。
男人点头,我信。
倒是让夜凉愣了一下,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
她想了想,感激的点了点头。
大概,就好像沈舒元是什么样,夜爽也是,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至少很多相似之处,因为环境和教育影响。
他这也算是对她的肯定了。
又怎么了?她都穿好了外套准备那包开门了,男人并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
她只好又坐了回去,视线跟他平齐。
男人这才抬手弹了一下她脑门,嫌罗嗦?
突如其来的亲昵,是他对曾经对别人养成的习惯么?夜凉对他的这个行为怔了好一会儿。
只听他低声继续道:以后不用在我面前装傻充楞了,累。
她皱了皱眉,我有么?
男人薄唇弯了一下,不结巴了?
夜凉这才略尴尬的拨了拨厚重的黑发。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他略略的抬高双眸,半睨着。
夜凉见他这表情,脸上倒是平静,还有什么?
她当然什么都。
男人勾了勾唇,也没打算追问。
下午夜凉一直都比较忙,公司刚接手没多久,她想尽快做起来,所以七点多还在公司,甚至忘了时间。
梵萧政并没联系她,因为下午他就去了医院。
盛夏看到老板的情况,不由得拧眉,想起早上群里的讨论,也忍不住纳闷,您这是打架了?
他的腿恢复成这样十二分的不容易,怎么会突然复发这么严重?
腿部肌肉、韧腱最是要小心,这明显是使用过度了,有了皮下出血的倾向。
男人半仰躺在病床上,做你该做的,话太多。
盛夏无声的挑了挑眉,开始仔细的给他查看各个部位不一样的伤情。
这边弄得差不多,有人来敲门。
盛主任?
盛夏直起身,稍微把口罩拉下来,白医生,进来。
来人不乏恭敬的冲盛夏笑了笑,递过手里的东西,这是您之前说的那位女士的腿部片子,给您放这儿?
是少奶奶夜凉的。
盛夏看了看病床上的男人,直接道:你拿过来说说情况。
对方点了一下头,神色也变得专业认真了,她这个情况绝对不是第一次,甚至不是几次的问题,而是经常性骨折。
说着,白医生纳闷的看了看盛夏,是您什么人吗?说实话,这样虚弱的情况,我只在监狱保外就医的人病例上见过。
听到这里,病床上的男人拧了眉。
可见她的情况很糟。
当初龚冷说她很脆,他只觉得皮肤吹弹可破不是单纯的形容,是真的会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