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蛰心里腹诽,面上依旧带笑。如果不是她不想国子监变成江芜华耍弄手段的渠道,她是真不想进去教什么书的。
“长公主抬爱,妾身惶恐,不敢不从。妾身实在算不得名家大儒,写得两笔字勉强拿的出手,不敢说教习,算是与大家分享一些经验之谈吧。”
江芜华是铁了心要让柳蛰答应的,就算她推辞,江芜华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无法拒绝,但她没想到柳蛰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一时间还愣住了。
随即她站起来,端了杯果子酒,拖着长长的裙摆,迈着莲花步来到柳蛰面前,“王妃果然识大义,不愧是经历过七王之乱的女人,本宫敬王妃一杯,以表谢意。”
柳蛰端杯起身,刚要说话,旁边丫鬟手里的猫不知怎么了,突然“喵”的一声蹿了起来,直直扑上了江芜华。
锋利的爪子直奔她的脸挠了过去!
众人惊骇!
事情发生的太快,柳蛰都没来得及反应,那猫的爪子就眼看着往江芜华脸上落。
千钧一发之时,陈月玲从一边蹦出来,大吼一声“公主小心!”,一把推开江芜华,自己被那猫在胳膊上挠了几道一寸长的伤口,血渗了出来。
柳蛰刚要脱手的酒杯稳稳拿在手里,好似受到了惊吓,颤颤巍巍地倒退两步,被柳梦扶住。
丫鬟小跑着上来抱走了猫,江芜华怒斥:“怎么回事?谁养的猫?”
丫鬟跪下,颤抖着解释:“是、是奴婢养的,没、没教养好,让公主受、受惊了……”
陈月玲捂着胳膊瘫在丫鬟身上,江芜华似是压下了怒气,“还不滚!你家小姐受伤了,去叫郎中来!”
陈月玲被扶着坐下,血流了整条胳膊,在粉色的衣襟上尤其显眼。
柳梦蹙眉,低声问:“这是什么把戏?”
柳蛰眼神幽深,催内力把脸色往白了逼,显出病态来,声音也跟着弱了下去,“估计是演来给我看的。陈月玲那人自私自利,别说长公主,就算刚刚站那的是皇上,她也不可能往上扑。”
陈府里就有郎中,丫鬟很快把人带来,郎中给陈月玲现场包扎了伤口。
“只是皮外伤,只不过伤口有些深,流了许多血。小人给敷了去毒止血的药,过几日便好了。伤口切记不能沾水,不能受风,近日多吃些补血的食物。”
长公主别的没说,就一个字:“赏。”
宫女从袖子里掏出一片金叶子给了郎中。
其他人眼都直了。
这也太财大气粗了吧?
郎中诚惶诚恐地接了,又嘱咐了两句才离开。
玉七跟陈月玲向来玩的好,见她受了伤,担忧的骂道:“你往上冲什么啊!那猫爪子利得狠,泥土上走来走去的,这要是沾了毒你命都没了!你怎么那么不懂得惜命!”
陈月玲虚弱的喘息着,安抚地握着她的手,“我不过是个平凡人,公主身份尊贵,又身兼重任,女子学院的事还要靠公主,我这条命哪有公主值钱?就算为保护公主死了,也值了!”
她这番话说的好不慷慨,众人都暗自点头。
“以前看她自私自利,品行不怎么样,原来骨子里还有这样的情怀。”
“不愧是翰林学士的女儿!”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陈月玲竟然隐隐有因此事而改变众人对她固有看法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