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蛰知道她什么都懂，“娘，都这时候了，您还要维护他吗？”

李婉秋张张嘴，没说出话。

柳蛰点头，“行，既然您还放不下，那再等等，看这幻想还能维持多久。”

柳蛰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瘦肉，刚要放进她碗里，怜儿忽然进来了，神色紧张，“老爷过来了。”

正要问是什么事时，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柳照仁盛怒的声音：“李婉秋！你养的好女儿！”

柳蛰眉头一蹙，筷子上的肉没落进李婉秋的碗里，她放自己嘴里了。

柳照仁大步进来，怒火都要从头上冒出来了，正要对李婉秋说什么时看见桌子旁的柳蛰，转而发出一声冷笑。

“王妃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还真当朝廷奈何不了你了？”

李婉秋起身挡在柳蛰身前，阻断了柳照仁看向她的目光，“老爷，怎么了？”

柳照仁一甩袖子，“还怎么了？看看你自己养出来的女儿！放火毁尸灭迹！在你面前讨个娇你就当她改邪归正了？骨子里就是一腔子的土匪鲁莽！”

李婉秋脸色几不可察地沉下来了。

李家祖上是武道世家出身，后来世道乱，算是逼良为匪，做些惩恶扬善劫富济贫之事。

但遇上大邵开国皇帝后很快就被招安了，不过若要说李家以前是土匪出身，虽不准确，却也不能算错。

“老爷，您说长生毁尸灭迹，可长生一直在我这里，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她刚走一刻钟停尸房就着火了，还不是她怕事情败露才指示手下人放的火？如今死无对证，她就能脱罪了！”

“老爷，您怎么就不能放过长生呢？！”李婉秋气急，眼睛通红，“整件事里有嫌疑又不止长生一人，您怎么就什么事都往她身上算，就不看看别人？柳洛洛说什么您就信什么，您怎么不想想柳洛洛的话是真是假？”

柳照仁嘴唇动了动，有理有据地说：“还有什么好听的？死者脖子上的伤是鞭子勒的，能具备杀人能力的又不是洛洛！洛洛虽然一根筋直肠子，但她哪有胆子杀人？不是柳蛰还能是谁？”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该当十恶不赦，柳洛洛再恶毒，也是可以原谅的。我杀人放火什么都干的出来，柳洛洛心思单纯断不敢搞出人命。”

柳蛰笑着摇摇头，“柳大人，您可真是神探了，合着您办案不是靠证据，全靠自己的感觉和喜恶啊。”

“你不要强词夺理！”

“我还需要强词夺理吗？”

李婉秋失望的看着柳照仁，“老爷，李家从没有看不起柳家，您从小就对长生不同，妾身也从不多说什么，但她毕竟流着您的血，您就真的这么想要她的命吗？”

“是她自己作恶……”

“我不是不懂，”李婉秋目光沉痛，“柳洛洛说长生与人通奸被发现才杀人灭口，但从头到尾，老爷从没提过这个，都只是咬死了长生当街杀人，毕竟只有这个罪名才能关进大理寺大牢候审。老爷，您是投了长公主了吧？没了长生，您想让谁当凌王妃？柳画屏，还是田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