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怎么回来了?”
柳蛰从她的话音里分辨出了一种不同于震惊的颤抖,那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与刚刚她那仿佛一切尘埃落定的放松大不相同。
她眯了眯眼,“怎么,失算了?我知道你没胆子干这样的事,但你肯定知道是谁干的。我若想查,你是跑不掉的。”
“你胡说什么?!”柳洛洛的身体往后撤了撤,“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冤枉我!你自己跟人通奸还杀了奸夫,就是这样!跟我没关系!”
她到底沉不住气,说这话时慌地眼睛四处乱转,不敢与柳蛰对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
柳言道:“王妃这是怀疑洛洛陷害您?王妃可有证据?”
老太君一撂筷子,“行了,都别说了,这事不是有大理寺在查吗?你们都安分些!王妃今日辛苦了,老身让人添副碗筷……”
“不用了。”柳蛰站直身体,柳洛洛瞬间觉得周遭空气都流畅了,“本王妃惜命得很,之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结果反而差点被人要了命,可见外面的人不能随便捡,别人给的东西也不能随便吃。”
她离开大堂,“梧桐,叫人去惊鸿馆送些我爱吃的过来。对了,”
她回头说:“外面坏人太多,王府已修葺好,明天本王妃就带人回去了。”
回到主院,苍术递过来一封信,“殿下的信。”
自从上次江独楼来了那封“认错信”而柳蛰没有回信后,他就每天都往回送信,汇报自己的行程,并且每日宣誓对柳蛰的忠心,这么多天就没用过重复的词。
柳蛰本想作妖也得有个限度,今天差不多就给他回个信吧,结果把信封拆开一看就冷了脸。
里面长篇大论,去掉江独楼的表忠心,就两个意思:第一,他还有两天就能进京了;第二,皇上下旨,让西戎公主暂时在凌王府养伤。
柳蛰惊喜于他终于回来了,但当看见第二条时,她脸色就立马沉了下来。
又是西戎公主,这人是绑上江独楼了?
柳蛰知道江独楼不想江危闹的太僵,这种不算大事的事他不想跟江危争个明白,但她就是心里不高兴,回信的心思也没有了。
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情从脑子里剔除出去,她算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让白茶开始着手收拾东西,江独楼进京的前一天就搬回去。
既然西戎公主要来,那她当然得好好“准备准备”。
晚膳柳蛰去李婉秋院子里吃了,李婉秋可能是这次受了惊吓,脸上的苍白感一直没下去,显得羸弱。
柳蛰特意叫小厨房熬了滋补的汤,给她舀了一碗,“放心吧,人不是我杀的,自然能查出来,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她把碗放在李婉秋面前,手被她握住,“按说这种事应该是北大营处理,然后再上报宗人府,你直接被带去大理寺,娘怎么能放心?”
柳蛰这件事会经过大理寺,又被刑部插手,这本身就有些奇怪。再联想柳照仁对柳洛洛的态度……
好像真相不重要,把柳蛰关进去才重要。
李婉秋低下了头,“都怪娘,娘没保护好你……”